琉璃脆
的边边角角,努力为庄严肃穆的宫门添上一丝节日的氛围。
想起下午时,她告诉宫远徵可能不会同他一起用晚膳,铃音顿了一下,转了方向向角宫走去。
只见宫远徵正沉默地坐在台阶上,脚边放了一盏龙灯,铃音屏气轻轻走到他身后。
“猜猜我是谁?”她娇俏的声音响起。
“铃音。”宫远徵有些无奈地拉下了她的手。
铃音绕到他旁边坐下:“就知道你会来角宫,我来堵你。”
看他神色有些失魂落魄,铃音轻声询问:“怎么了吗?”
“哥哥在和上官浅一同用膳。”
他低下头,眼眸黯淡无光:“他都没有派人来叫我。”
说着看了看手中拎着的龙灯,他眸中蓄满了泪水:“我将朗弟弟给哥哥做的花灯修补了一下,哥哥生气了,我就给哥哥做了新的花灯,可是…可是金复说…”他有些哽咽。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但我…”
“不是衣服啊。”
泪水似断了线的珍珠,不住地从他脸庞滑下。
铃音咬了咬唇,白嫩的手指拭去他泪水,伸手将他抱入怀中,他有些脆弱地埋在她颈窝小声抽泣着。
她脸上满是心疼,却又有些无能为力,似乎她能做的,只有放柔了嗓音安慰他。
“别难过,你和朗弟弟都是宫二哥哥的弟弟,也不是什么所谓的替代品,宫二哥哥心中肯定明白的。”
“逝者如斯,还是要珍惜世上活着的人…”似乎想到什么,她喃喃道,神色有些游离。
铃音努力从那种情绪中挣脱出来,将他放开,手指轻轻点了点他的脸颊。
“既然宫二哥哥在和上官浅用膳,你陪我用膳怎么样?”
看他有些疑惑,铃音嘟唇装作有些委屈的样子:“兰长老着急要走,我连晚膳还没有用上。”
宫远徵抿了抿唇,起身向她伸出手,牵住她搭到掌心的手便准备回徵宫。
铃音乖巧地任他牵着,看着他手中的龙灯:“我的小兔灯呢?”
“在徵宫,用完膳我拿给你。”宫远徵轻声开口。
到了徵宫。
铃音解了披风,伏在书案边休息,突然看到案上摆了两排药方。
“你怎么配了两种药膳呀?有人身体不舒服吗?”铃音看向正在修剪植株的宫远徵。
“不是,是上官浅和云为衫抓的清热去火的药膳。”
“上官浅向哥哥要了令牌去医馆拿药,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就把药方拿过来了,还没来得及看。”
他净了手,准备过来琢磨一下这两副药有没有端倪。
铃音蹙了蹙眉,想到上次遇到上官浅和云为衫,两人刻意在画后面交谈似乎有些避人耳目的意思。
她垂眸看着这两排药方,思索了一下,无声伸手推出两副药膳中的几味药材。
宫远徵看着组合而成的新药方,瞳孔微缩,声音有些颤抖:“只要另外找到朱砂和硝石。”
“毒,是剧毒!”
“哥!”
宫远徵突然飞奔向角宫跑去,铃音起身紧紧跟上,可是他跑的飞快,即使铃音已经提了气用轻功追他,距他还是有十步之遥。
楼阁之上,宫尚角已经将粥碗递到唇边。
宫远徵心急如焚,飞快扔出暗器将瓷碗击碎。
却见宫尚角眼神一凛,还未转头看向来人,便已将瓷片挥了过去。
宫远徵瞳孔紧缩,躲闪不及。
夹杂着内力的瓷片破空而来,发出令人脊背发寒的锐响。
铃音目眦欲裂,立即扯下腰间玉佩奋力掷出。
电光火石之间,玉瓷相撞。
铮的一声。
白玉蝶玉佩在他胸前被击的粉碎。
宫远徵躬身吐了一口血,捂住胸口倒在地上。
“阿徵!”铃音飞奔向他。
“快来人!”见是宫远徵,宫尚角瞪大眼睛厉声喊道。
铃音跪倒在他身侧,将他的身子揽入怀中,手指颤抖着擦他唇边的血迹,泪水不住地从腮边滑下,脸色白至透明:“你别吓我,阿徵,别吓我。”
她抹了把眼泪,竭力镇静下来,伸手去把他的脉搏,突然卸了力。
万幸,只是被多余内力冲击到,并未伤及心脉。
她抬起头,一双水润的眼眸哭的通红,直勾勾盯着宫尚角,唇角的弧度有些讥诮:“宫二哥哥,你的内力可真是深厚。”
宫尚角顾不上她的阴阳怪气:“远徵弟弟如何了。”
“托你的福,只是被震伤了。”
她收回目光,垂眸看着宫远徵惨白的面色。
听到铃音的话,宫尚角才放松了些紧绷的脊背,看向站在台阶下惶惶不安的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