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结巴巴道，

“我喜欢……喜欢李子。”

萧贽听到，似乎是冷笑了一声，然后姜棠听到了一个略微咬字有些重的发音，“李子吃多了会暴毙……”

林檀：“……”

姜棠：“……”

萧如因猛地咳了一声，道，“阿兄胡说什么呢，林公子福大命大，吃什么都会长命百岁。”

随后萧如因安慰似的又对着林檀道，“李子清热生津，消积健脾，林公子莫听我阿兄胡说，只要记着别吃太多就好。”

林檀这才望向萧如因，只见俏生生一个小姑娘，没有姜棠那般令人震惊的姿色，但是怀里抱着个冰镇的果碗，倒是别有一番天真烂漫的意趣。

“多谢如因妹妹。”

萧如因方才维护林檀时，伶牙俐齿，此刻被林檀正对着认真道了个谢，倒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如因妹妹那几个字好像是一道惊雷，劈在了她的心口，她只觉得这一刻，天旋地转，几乎要让人忘了呼吸。

萧贽看着林檀站在这里，姜棠几乎把头埋在了碗里，萧如因已经把头埋在了碗里，不禁微微皱了皱眉，道，

“林兄不如早点去招待贵客？”

林夫人不仅邀请了一些富贾商户，也邀请了许多官家名门，往上往下，凡是能够想得起来的，林夫人都把人叫了过来，若是自己家的孩子能挑选个好人家的姑娘最好，如果不能，但凡有哪一家借着这次的宴饮结了亲，或是攀了关系，将来都不得不认她今日做东这一次人情。

所以此刻萧贽将林檀往外赶，倒也合情合理，林檀顿了顿，看了看萧如因，又看了看姜棠，随即抱拳道，

“那诸位慢用，有什么缺的，尽管喊人吩咐便是。”

萧贽轻轻点头，萧如因和姜棠头都没抬。

林檀见状，顿了顿，还是转身离去。

等到林檀走远，萧贽冷声问道，“你俩打算一辈子低着头做人？”

姜棠闻言，立刻将头抬了起来，萧如因则对着自己果盘里的那枚李子，痴痴傻笑。

萧贽看到，一脸轻蔑的转过了头。

这一日直到傍晚时分，众人才依依散去，临行前，林檀追着姜棠直到院子门口，林檀操劳一整日，俊秀的面容上挂了些许疲惫，但还是在看到姜棠时，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棠儿姑娘。”林檀走上前，递了一包东西在姜棠手里。

“我仔细想了想，萧兄一定是在说笑。”林檀脸上带着自信笃定，“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吃桃子。萧兄品性高洁，一定是把棠儿姑娘爱吃的桃子挑给了姑娘。”

“林兄倒是聪明。”萧贽语带戏谑，似乎是在嘲笑林檀反应过来的太晚。

“萧兄说笑了。”林檀不以为意。转头对着一脸不解的姜棠道，“这里面是桃干，你留着路上吃。”

姜棠连忙福身道谢，然后看着林檀对着众人一一行礼，告辞离开。

萧如因望着林檀离去的背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问一旁的刘氏，“娘，你不是说要给棠儿姐姐寻个清贵公子，可有着落了？”

刘氏笑着道，“不急，今日里主要是你和彻儿，大家也都等着看，我们一个商贾人家，到底能结个什么亲，你和你兄长的事定了，你棠儿姐姐和贽儿的姻缘，变数才能定下来。”

如果萧彻和萧如因高攀了官宦人家，那么她这个养女，萧贽这个庶子，或许都可以在姻缘上有更多的选择。而如果萧家嫡出的两个孩子都没有好的归宿，那么她和萧贽，便只会比萧如因和萧彻更不如。

萧如因闻言，轻轻点了点头，然后笑着道，“一切都凭母亲做主。”

刘氏笑着摸了摸萧如因的头，道，“好孩子，娘一定不让委屈了你。”

萧如因笑了笑，低头的时候却有眼泪在眼睛里打转，委屈不委屈这种事情，又怎么可能是母亲能决定的呢。

心上人心有所属，那便怎样都不能快乐无忧了。

姜棠看着自己手里的一包桃干，她清楚地知道萧如因的心思，但是她不能把桃干递过去，因为换做是她，那样也只会让自己更难堪。

更何况，萧如因对她，又何曾有过一丝宽仁爱护和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