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婚
臣,又日日宿在贵妃那里听没用的奉承话,与那帮佞臣为伍,简直就是……”
话头硬生生止在这里了,下面的话,大家心知肚明。
她瞧着姑母无奈地掐了掐眉心,才注意到姑母今年还不到不惑之年,眉间就有了抹不去的皱纹,劳心劳力为她当年亲自挑选的夫郎守着这江山。
“别生气了姑母,我给您捏捏肩。”宽慰的话不知说些什么,殷清川凑在殷珞跟前讨巧卖乖,只盼她一展颜。
“好孩子,留在凤仪宫歇着吧,总归你都是要赴宫宴的,不如跟昭阳一起陪陪我。”
清川应了下来。
此次宫宴为了接待外族使臣,排场甚大,用度也铺张。
金碧辉煌的大殿尽是宝色珠光,永泰皇帝落座首席中央,旁边是皇后和贵妃,落座虽一致,贵妃与皇帝的眼神却更显得亲厚粘腻了些。
殷清川作为本朝唯一一个亲封的宜安郡主,与皇后所出的嫡长公主昭阳公主坐在一处。隔了一段距离另开的一席上落座的则是贵妃所处的三公主和四公主。
待宫宴开始后,那北漠使臣队伍才走出来两个人向前行礼,这北漠使臣一列人数不多,各个身形高大,背厚腰粗。出席的两人衣着繁复,倒是颇有异域贵族意蕴,向天子行了一礼。
这两人容貌倒是很像汉人,其中年轻稚嫩一点的俨然是这次使臣队伍里的北漠王子,普灼,旁边则是他的老师,北漠的一位大将,名为阿曼。这两位长相其实不太凶悍,却是北疆战役前线最铁血队伍的领袖,是与陆念禾缠斗了多个日夜的人物。
两人在这个场合看不出任何敌意与不服,礼数周全地向皇帝进献了不少来自异族的礼物,以示祝贺与诚意。
“我们北漠感念皇帝陛下的恩典,此次来京,不仅是为了庆祝中原辞旧迎新的节日,也是为了两国即将迎来的崭新友好邦交。实不相瞒,我来大夏京都这几天,十分感慨这里的富饶热闹,不愧是地灵人杰之地,为了共进两国友谊,我,普灼,在此向皇帝陛下求一个恩典,我见在座有一位姑娘与我十分有缘,希望陛下恩准我这个请求,让我娶她为妻。”来自草原的王子露出一副青涩笑容,仿佛真是少年春心萌动的模样。
永泰皇帝眯起眼睛,不带情绪地笑了笑,“哦?王子殿下才来京几天,这就有了有缘之人?”
常伴驾的人应该能看出,这是永泰皇帝不悦的信号。
座上贵妃娘娘看到这幅场景心里一紧,面上还是露出温顺的笑容,有些讨好地喂着永泰皇帝葡萄。
她有些疑惑皇上怎么会是这个态度,之前造了那么久的势,明明除掉殷清川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但此刻她却有些慌乱。侍奉了皇帝那么多年,她也只是一味的奉承引导,有时哄得开心了就能达到目的,有时却会被不动声色地驳回来,她看似是主导,却始终猜不透这个人的想法。
在众目睽睽之下,普灼端起一杯酒,向一处走来。
自古以来,停战,总是要付出一定代价的。众人看着他的方向心里一紧,普灼脚步走向之处坐着的京中贵女,只有宜安郡主和昭阳公主。
人尽皆知宜安郡主殷清川其父其母都是忠君报国的将军,她虽养在京城多年但也与北漠势如水火,不管这位王子殿下要求取的是谁,以她这个跋扈嚣张的性子,怕是恨不得在此刻杀了普灼,把这场宫宴闹出个大乱子来。
殷清川此刻却没有目光中心的自知,一双眼睛望着来人,唇角露出一丝弧度。
“这杯酒,敬这位郡主殿下。”少年王子眼神诚挚,不似作伪。
“王子殿下知道我是什么人嘛,就敢来敬酒?”
“我只知道姑娘美丽动人,今日一见,我的心里就为您留下位置了。”他向殷清川行了一礼。
多么荒唐的场面话,这王子看来,貌似也不是那么想娶她啊。看来不是个和晋王一样的蠢货。
“我是大夏的宜安郡主,我姓殷,”她目光如炬,迟迟没有应下这杯酒,唇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叫殷清川。想来我与王子殿下确实,缘分深得很,您这会儿还敢娶嘛?”
阿曼眯起了眼,殷清川这个熟悉的,令人厌恶的眼神,像极了当年的殷恒。
一时之间,大夏的诸多官员都面色一变,这可是殷恒的女儿,这北漠小儿怎么敢开口求取的。
看到各位的踌躇不定,永泰皇帝也不应答他的请求,开口道:“听闻北漠一族一向崇尚强者,普灼王子,不如咱们比武论亲,如何?”
此言一出,坐席中许多臣子的脸色有些僵硬,试图开口劝阻。
谁不知道宜安郡主前些天在牡丹居遇刺,此时比武,难道皇帝真就要把殷清川送到北漠人的手里?
陆念禾也坐不住了,比武,她如今这个身子骨怎么比得了武,况且这位普灼王子是个实打实上过战场的人。
王子听到这番言论,挑了挑眉,打量了一下殷清川,“我是真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