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一觉醒来
指摸到不知是谁的尸体。 陌生的怒意，憎恶，恐惧，痛苦，以及一系列叶云帆难以理解的情绪如同海啸般吞没大脑。 那短短的几秒钟甚至失去意识。 再回过神时，视野中勉强完整的尸体就变成一滩黏稠的肉糜。 少年惊惶地收回手，连连往后退。 或许因为是第一视角，叶云帆看到的一切都很混乱，只能声音动作来大致判断原野此刻的状态。 看见面前拖曳出一道扭曲蜿蜒的血痕。 后，是脊背碰撞到墙壁的冰冷。 这表明原野已经退避到处可退的角落。 眼前的画面忽一黑，可外面的声音依旧未停。 这应该是原野闭上眼睛。 “别碰......别碰我......” 原野嘶哑的嗓音绝望而痛苦。 明明的存在才是所有恐惧的根源，可此时此刻，蜷缩成一团的少年却仿佛一只被猎逼到绝境的幼兽。 视野的黑暗持续很长一段时间，只是没有参考，或者又因为有个主观的误导。 叶云帆并不能确认具体过多久，但依稀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 咕噜噜...... 像是玻璃罐罐滚动的声响。 嗒。 足尖传来细微的轻碰声。 原野终于睁开眼，而同一时刻，叶云帆的视线中出现一个异常熟悉的玻璃糖罐。 “这个，或许能让你觉好一些。” 叶云帆听见一道声音。 隐隐觉有一种微妙的熟悉，可仔细在脑海里过一遍认识的，却没有一个对的上。 又仔细辨认一儿，却现那股熟悉消失，反而极为陌生。 又或许这份熟悉并不是来自自，而是来自于原野。 毕竟这是原野的记忆。 叶云帆随着原野的视线抬头，去看那的脸。而也许是记忆出问题，对方的形面庞都是一片空白。 惊惶的少年迟疑很久，还是伸手，慢慢抓住那个看起来很漂亮的糖罐。 小心地拧开，拿出一颗，剥掉漂亮的糖纸，将里面的糖果放入口中。 甜甜的糖分很快味蕾侵入大脑。 惊惶，恐惧，愤怒，痛苦，措......刚才所有混乱的情绪好像被一键删除。 就如同前叶云帆受到毒素二次作用的那一瞬，也是这突忘记即将要做的事情，也忘记那一瞬所有的情绪。 原野颤抖的体终于平息下来，吮吸着口中的糖果，忽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 “这些并不是你的问题，原野。” 那似乎在叹息， “是我的错。” “......” 原野听不懂的话，叶云帆也听不懂。 在少年的视角中，只是茫而机械地去剥开那些漂亮的糖纸，一颗接着一颗地塞到嘴里。 ——直到两侧的腮肉如同仓鼠般鼓起来。 原野滋滋吮吸着糖果化开的甜水味，第一次受到有点开心。就连带着叶云帆好像都有点跟着一起开心起来。 就在这时，视线中忽多一把黑色的长刀。 是那把叶云帆很熟悉的长刀，有点像是唐刀的形制，刀笔直，漆黑如墨，精致而内敛。 “走吧，出去。” “......？” 原野含着口中满满的糖果，茫抬头。只见对方将手柄的那一头递过来 “你这么强，可以做很多很多有意义的事。” “......” 原野低头看看怀里漂亮的玻璃糖罐，又抬头看向面前漆黑的刀柄。 几秒后，终于迟疑着伸出手。 ——握住长刀。 嗡...... 叶云帆忽觉得大脑一痛，条件反射地抽回触手。眼前的一切画面骤陷入黑暗。 只有泛着乳白光晕的提示面板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