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戏开始
皓彩。
皓彩这才注意到这一行人中还有一位。
接过盒子时,皓彩还是没忍住多瞧了两眼。
这人的容貌气质实在是出色,真真是冰化骨、雪为肤,如此纯净通透、毫无瑕疵的高洁人物,却出奇的低调,真是少见。
“快些吧,月亮都要升起来了!”
槐厌不耐地催促到,磨磨唧唧、刚才砍自己的利落劲哪去了。
皓彩没理他,抬头看了眼天,日落了,时间所剩不多。
她怀里抱着药盒,佝偻着腰慢慢移动到浮荧草旁边,将之连根拔起,装进玉盒。整个动作干净利落,一般的采药人都未必比得上。
在将玉盒塞到怀里后,皓彩快速瞟了一眼赤蟒所在的地方,嘴角勾起。
好戏终于开始了。
转过身又是一副严肃样子,她快步走向玄昼一行人,招呼着他们一起离开。在经过玄昼的时候,又不放心地拉住他的手腕,只要玄昼在,其他人跑不了。
对于迷雾森林里的生物来说,黄昏是个特殊的时刻。
漫天橘光穿插照耀着森林的每一处阴暗,翠绿与金辉纠缠,万物静谧,享受着这最后一刻绚烂与安宁,静待死亡的到来。
玄昼看着手腕上莹白的手,白色的袖边时不时划过他的手,带来一种柔软酥麻的感觉。
少女的腰肢很纤细、背更是单薄,衬得衣裙更加宽大,被风吹的肆意扬起,像是她的一双洁白羽翼。
她跑得很快、一往无前,少女是无所顾忌的、竟是能比风还要嚣张。
玄昼却感到一丝不安,他猛地放慢脚步,然后发现,她也慢下来回头看自己。
玄昼忽然想起幼时的事情来。
有一次他掉进池塘里,侍卫奴仆们着急地朝水里扔绳子树枝,却没有一个人跳下来救自己。最后生死之间自己扑腾着抓住绳子,爬了上去。
母亲心疼地直掉眼泪,却也不能上前抱抱脸色发白的自己。
事后父亲很生气,杖杀了那些奴仆。
他看着眼前的人,她却能拉着自己一起逃。
无论她是什么目的,既然出现了,就要永远地留下来。
这是她要付出的代价。
皓彩脚步一顿,感觉到身后的人反手抓住了自己。她正要回头询问,那人一拽一拉,将自己圈在了怀中,接着更是弯腰将自己抱了起来。
“你重伤在身,速度太慢,我抱着你。”
“那...多谢了。”
虽然之前他的反应和阿颂说的有些出入,但现在看来的确是很在意自己。
皓彩也不矫情,双臂紧紧环住少年的脖子,倦怠地缩在他的怀里偷懒。
紧跟在身后的森兰已经没有最初那般吃惊,皇城的天要变了,她想着。
一行人没走多远,就被一条赤蟒堵住了。
此时天彻底暗了下去。
“这大蛇怎么跑到了我们前头?”
槐厌瞪大眼睛看着横瘫在路前近五米宽的赤黄蛇身,他顺着蛇身向左右张望,都看不到蛇首在哪。
“这不是刚才那只,必须趁着赤蟒还没发现我们前离开。”
森兰从进入森林开始便一直处于战斗状态,现在她不仅显现了狮耳,瞳孔处也泛出一圈柔和的白光,随着她加大魂力的调动,一头青丝渐渐变为淡淡的浅白金色。
此时她的五感达到了最大幅度的强化,一瞬间整片森林的所有动静都传到耳中,在这一刻,她不再是森兰,她与万物同生。
森兰来不及享受这美妙的感觉,她睁开眼睛,望着玄昼,道:“这条赤蟒也彻底狂化了,我们要改变路径,往南边走。”
“带路。”
所有人都调动魂力,进入了战斗状态。
一行人速度骤增,几乎只能看到几道残影。
但还是被发狂的大蛇追了上来。
巨大的蛇首遮盖了天空,蛇身疯狂地左扭右摆,参天的大树也挨不过一击,拦腰断开,七零八落地倒在土地上,只留下参差的断肢伫立着,粘稠的血液流淌着,那是来不及逃命的小兽,死在了这个夜晚。
四周一片漆黑。
倒下的大树拖慢了几人的速度,随着玄昼一声令下,四人立即停了下来。
他从怀里掏出一份卷轴,递给槐厌。
槐厌受宠若惊地在衣服上擦擦手,举起双手接过卷轴,这里面绘制的可是传说中能使人转瞬移动千里的传送阵。
整个大陆也只祭司一人能够绘卷,又因祭司体弱多病,一年最多只制一卷。
王上真是疼爱殿下,这保命的东西都给他。
“殿下,是要我来启用传送阵?”
传送阵一旦启用,卷轴便没法再用了,槐厌谨慎地最后确认道。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