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路
孺因没在意他先前的走神,只答应说“好”。
等青年离去之后,她横竖再难入睡,点了灯,从高置衣柜上的暗格中取出了一个漆黑的木匣。
匣中躺着一把剑,不宽不窄,修长挺拔,剑身不似寻常剑般锋锐寒戾,而是内敛的圆润,乍一看,剑身泛着青石一样温润细腻的玉色。
这曾是她的佩剑。
也曾是她父亲薛令仪的佩剑。
孺因已有四年没有握起它。
*
未被烧灼的残余药枝被交给只是路过却被临时抓为劳工的月公子。
青年半侧的脸有着俊秀的脸廓,长而密的睫毛半垂,遮住一双冷淡沉静的眸子,如同明月映在溪水上的一帘剪影。
“该说的我已经都说了,是否可以离开了?”
他的声音也很冷淡,像融雪的河流。
孺因松口,“有劳。”
待他离开后,一身女侍卫打扮的作舟抱着刀吐槽,“对着我们小姐还装。”
孺因见一向看脸的贴身玉侍反常的对月公子不假辞色,略微感到一点好笑,“他怎么你了?”
“没什么,就是不喜欢他的态度。”
孺因没觉得月公子态度哪里不对,思绪集中到百草萃药材被换一事上。
“即刻将负责药材进出的管事和下人都捉拿起来,审问无误后再行释放安抚。”
作舟肃容,领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