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
道,这个女婴对她的未来并不够。
婆婆偏爱男孩,自那天在医院里瞥见一眼后便再也没来过。
甚至还张罗着要找个会生养的,为他们老楚家留后。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她对女婴的关心越来越少。
楚荔一天一天地长大,赵莉心里的仇恨也在一天一天地滋养。
渐渐的,连楚天扬也开始讨厌她。
上学时候楚荔总穿着长衣长裤,她光洁的皮肤上时常没有一处完好的,光是手臂骨折就骨折了两次,更别提长年累月的鼻子流血和密密麻麻的青肿鞭痕。
也正因如此,她的鼻子落下了病症。
一到下雪天就会流血流个不停。
在她七岁那年,他们如愿得到了金贵的男孩。
男孩叫楚佑溪,五行缺水,姓名从八字中得来。
=她的姓名却因此显得格外简单。
赵莉喜欢吃荔枝,所以就为她取名为楚荔。
楚佑溪暴戾、任性。
却从小拥有无数。
父母寥寥无几的爱渐渐消散,一双狠戾的手撕碎她的公主裙。
她被丢在角落里渐渐腐烂,此后到现在,再也没穿过一次漂亮的流沙公主裙。
她就像一朵用鲜血浇灌长大的罂-粟。
从根系便开始肮脏。
后来上了大学,他们便彻底断了她的资金来源。
美其名曰是孩子养到18岁就该自己去闯荡,不需要他们来操心。
偏偏又为了面子,将她送到学费高昂的利福特大学。
她面对着突如其来的重担,无数次想要了结自己的生命。
譬如那天。
风雪夜的那天。
她半蹲在地上,双手抱住蜷缩的身体,像只无助的蚕蛹。
冬天的雪如梅花,装点了富丽堂皇的城堡。
也碾碎了她的心脏。
面前是满地的血。
忽然,面前出现一双金属色搭扣皮鞋。
黑色的皮鞋踩进皑皑绒绒的白雪,顺着垂松的布料向上看,是一头暖烘烘的金发。
男人金色中发,碧蓝双眸,驳头翻折下来垂到锁骨前,冷峭斗篷上的金搭襻折射着一抹淡淡的凉意。
他蹲下身,伸出戴着黑色皮手套的手,轻轻擦拭去她唇上凝固的血液。
手指经过唇瓣,却仿若在她的口腔里暴力搓碾。
她像含着块冰块,酥麻一瞬。
“同我走吗?”他用好听的粤腔问她。
她注视着他漂亮的眼,定定地说了声“好”。
大概也就是从那天起。
她跟了他快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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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荔荔,你看你看!”快结账时罗梦相中了橱窗里挂在假人手上的斯里兰卡水晶,罗梦趴在床边,激动地拽了拽陷入回忆的少女,“这个粉水晶也太美了吧,你要不要买一个?”
罗梦忽地奸笑,“吸引桃花的哦。”
楚荔转过身,面向橱窗。
一簇朦胧的钴黄射光浇到她的周边。
桃花。
吸引桃花。
很美的寓意。
楚荔抿唇,手指抓紧拐弯的麻袖,推去篮筐。
老板一一清点,嘴里絮絮叨叨地在念些什么。
楚荔启唇:“雷欧,麻烦再帮我带一个粉水晶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