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妻弃子陈荣宁（十六）

地一下收起折扇，跟林湘湘一条条列举顾十安的“罪行”：“三年之前，咱们京兆尹有个远房侄女，当时不知道怎么跟顾十安认识的，后来就要死要活一定要嫁给他，还闹了个满城皆知！后来顾十安这厮就是死活不松口，最后那京兆尹算是丢尽了脸，实在是没办法在京城待下去，自己就挂印而去了，你说说，这顾十安是不是害了人家一家人？”

林湘湘以手支颐，依旧是笑意盈盈地看着林瀚：“可是，既然说了是远房侄女，又不是多亲近的关系，何必要为了这个远房侄女的事辞了官职？会不会京兆尹辞官之事，另有隐情呢?”

可在林瀚看来，这就是自家妹妹已经被个声名狼藉的小白脸迷了心窍，当下就痛心疾首：“事实都摆在眼前，你还要为他开脱？好，就算你不信这个，那还有后面的事情，就是柳巷那头的周大人你知道吧？他家女儿自小负有才名，上京城里谁不知道？可也不知道怎么的，竟然迷上了顾十安那除了脸一无是处的小子，后来还为了帮他扬名，在诗会上自己替顾十安写诗！”

林瀚说着说着，又把自己手上的扇子打开，猛地扇了几下：“呵，这还不算，为了将就顾十安的水平，这周小姐自己还把诗写得错漏百出，全然没有了她自己写诗那样的随性自然……”

“你都说了周小姐是偷偷帮着写诗，那怎么这事情还被你知道了？”林湘湘打断了林瀚的话，脸上写满了不解。

林瀚摇摇扇子：“本来大家是不知道的，后来也是从李毅那里听说了这件事，周小姐代替顾十安写诗的事才传了出去。”

林湘湘笑眯眯点头：“哦，李毅啊，又有他的事。”

林瀚瞪过来：“我可跟你说好，你不许为了顾十安去找李毅的麻烦！我知道你之前去了李府是为了教训陈荣宁，现在姓陈的已经挨了打了，你可不许借故去找李毅！”

林湘湘噗嗤一笑：“瞧你说的，我像是那么不讲理的人嘛?别管我了，那周小姐呢，周小姐后来怎么样了？别又是拖累周大人辞官挂印吧？”

“还真被你说准了，”林瀚点点头,“本来这件事也没什么，只是周小姐自己过不去，从此那些个写诗的灵气都没了，再也写不出来好诗，她自己就宣布再也不写诗作画，伤心难过之下，要去做女冠。而周大人只此一女，爱若珍宝，便连官都不做了，就举家陪着爱女搬走了，你说说看，这不是又害了一家人？”

林湘湘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周大人家的周姐姐我以前在宫里都听说过她的名头，若不是有这么一遭，恐怕周姐姐是要进宫去的，这也算是因缘际会吧。”

“什么因缘际会，就是顾十安这厮害人不浅！”林瀚愤愤不平，见林湘湘依旧没有引起重视，便冷笑一声，“你觉得这些女郎被顾十安害得还不够惨的话，那赵公爷的孙女你总知道吧？赵家三代都是男孩儿，好容易得了这么一个女孩儿，全家上下宠的眼珠一般，她那脾气，你也知道吧？”

林湘湘放下手，总算是比之前坐得直了：“赵家八小姐嘛，我记得脾气是怪不好的，不过当时皇爷向着我，她虽然明里暗里跟我闹别扭，但也没把我怎么样。对了，这最近我回来，怎么也没听说她的消息？就算赵公爷如今退了，赵家其他人呢？他们家可以说是一家子武将，没道理全部都退了吧？”

说到这个，林瀚脸上的怒气收敛了许多，竟然露出一点儿害怕的意思来，他压低声音道：“我就跟你说说，你可千万别说出去，他们家那赵小姐，当时也不知道搭错了哪根筋，成天追着顾十安跑不算，一边放下狠话说看中那个顾十安，不许其他贵族女郎接近顾十安。”

“这么霸道，确实是赵八能做的出来的事，”林湘湘点点头，圆圆的杏眼看着林瀚，好奇地问道，“虽说顾家只是侯爷，但赵公爷那时候身上只是个虚职，顾侯爷当时……当时好像是有实缺在身上的吧？他们家比赵家差些，也不至于这么不能招架吧？”

“那是你不知道赵八有多疯！”林瀚瞪了林湘湘一眼，想一想当时的情形都觉得心里一阵后怕，“你不知道，顾十安越是躲着赵八，赵八就越疯，她听说谁跟顾十安关系亲近一点，就自己上门去闹，后来赵公爷也觉得丢脸，把她关在家里不让她出去，结果你猜怎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