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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以后每天早上我都帮你刮胡子。”
季延川眉梢一扬,“好啊,我求之不得。”
时唯浅笑,手上动作更轻柔了。
刮完胡子,洗漱完,九点半。
这个时间,季延川照例要开会。
他在书房里工作,时唯则慢慢腾腾地洗完澡,护肤完毕,化妆搭配,全部结束,季延川那边也结束了,她穿着他的衬衫,衣摆长及腿根,踏着酒店白色的拖鞋,猫一样轻盈地走进他的工作室,自后面轻轻蒙上他的眼睛。
季延川放下笔,拉过她的手抱坐在腿上,下巴蹭着她的肩窝,衬衫有他的香水味儿,夹杂着她身上的甜香,“洗完澡了?”
“嗯啊。”时唯顺势抱住他脖子,伏在他耳边道:“刚刚我想到一件事。”
季延川抬起头,等着她的下文。
“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
看到他眼底划过的一丝茫然,时唯就知道他老早忘记了,提醒道:“七件事。”
季延川这才想起来。
时唯不知从哪个角落里翻出了当初列的那张清单,季延川微微扬眉,“你还留着。”
时唯也学着他扬了下眉,“当然。”
他们一起看清单上的七件事。
1.看一次大西洋日出。时唯在后面打了个勾,表示已经完成。
2.看一次大西洋夕阳。勾了。
3.喝一次薄荷茶。勾了。
4.洗一次摩洛哥桑拿浴(哈曼)
5.骑骆驼去撒哈拉沙漠。勾了。
6.在撒哈拉看日出。勾了。
7.在撒哈拉数星星。勾了。
时唯手指点在第四条,“哈曼没洗过。”
“那次在舍夫沙万,本来打算带你们享受一下……”时唯耸了一下肩膀,“来摩洛哥,哈曼绝对不能错过。”
季延川无声地揽紧她,脸深深埋进她的肩窝。
时唯摸摸他的头,“去吗?”
季延川抬起头,目光沉沉,“去。”
时唯嘴角弯起,在他后脑勺轻轻摩挲了几下,“真乖。”
季延川:“……”
从卡萨布兰卡直接到舍夫沙万,下午出发。
他们没有自己租车,直接坐大巴,晚上到达舍夫沙万。
住的地方还是上次那家,时唯事先和房东打过招呼。
时唯对舍夫沙万还是比较熟的,晚上七八点下车,叫了一辆车,砍完价,直奔房东家去。
也许是上一回的阴影太过浓重,一踏上这座小城的土地上,那些沉重窒息的回忆纷至沓来,这座原本美丽的蓝色小镇也没有为他们带来太多心理上的安慰。
为什么还要再来这里?
她向来是这样的人,从哪里跌倒就要从哪里爬起来,不会退缩,也不懂逃避,恰好季延川也是同样的人。
到舍夫沙万的头一个晚上,时唯又做了噩梦,梦里是那天季延川倒下在血泊里的场景,宋明城手.枪对着季延川的脑袋,威胁她,“不跟我走,我就杀了他。”
她抱着季延川死也不撒手,宋明城残忍的大笑,“你们一起去死吧!”扣动扳机,枪声响起,血花飞溅……
她叫着季延川的名字从梦里哭出声来,“时唯时唯……”耳边响起季延川的声音,有点远又有点近,“是我,我在这里……”他紧紧抱住她,时唯从梦里挣扎出来,哭的梨花带雨,眼睛都红了,渐渐恢复意识,看清抱着自己的人,想不起来身处何处,嘴唇动了动,“我们在哪里?”
季延川知道她又梦魇了,低头吻她,“在客栈。”
“宋明城呢?”脑袋还是晕晕乎乎的,身体往他怀里紧缩着。
“他不在。”
时唯安心了一点,埋在季延川怀里,“我梦到他杀了你……好害怕……”
季延川抚摸她被汗水浸染的头发,轻声安慰,“不会的……我没那么容易死……渴不渴?”
时唯点点头,“有点。”
季延川起身去摸壁灯,时唯马上爬起来抱住他,像一条缠人的蛇,“别走。”季延川托住她的后腰,一手去开了壁灯,“我不走,去给你倒水。”
“那你快点回来。”她的皮肤柔软细腻,乌黑的杏眼濡湿,和白天妖娆魅惑的模样很不同,卸去了全部伪装的铠甲和面具的她像某种柔软单纯的小动物,勾人的很。
季延川眸光深邃,咽了咽喉咙,低沉的一个音,“好。”
正当时唯迷迷糊糊睡下去的时候,被人半抱起来。季延川拿着一只玻璃杯,插着吸管,时唯闭着眼睛吸了两口,润了喉咙,别过了头,两手绕在他腰上,懒懒的,嗓音里透着睡意朦胧的轻哑,“不喝了。”
季延川放杯子到一旁,调整姿势将她重新抱起来,轻轻拍她的后背哄道,“时间还早,再睡会儿,我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