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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舍夫沙万多逗留一晚。
早上醒过来,季延川感觉到怀里空了,下意识就伸长手臂去捞身旁的女人,什么也没摸到。
时唯!
瞌睡全部跑光了,意识陡然间清醒过来,季延川猛地掀开被子坐起来,心砰砰砰直跳,头发乱糟糟的,睡衣松松垮垮的,鞋子也来不及穿,赤着脚从房间冲出去,碰到了正在做早饭的房东,看到他这般魂不守舍的模样,马上明白过来。
房东用简单的英语,手指比划着告诉他,时唯在顶楼的阳台,让他不用担心。
季延川在阳台上找到时唯的时候,她正给一排太阳花浇水,低着头,拿着洒水壶,穿一件白色及踝长裙,松松包裹着曼妙的曲线,季延川悄然走近,从后面抱住她,力道收的很紧,下巴搁在她的肩窝,嘴唇贴着她的脖颈儿线条一路攀沿。
粗哑的呼吸声在耳边,时唯被他诱惑了,手上的壶子被扔到一旁,手被牢牢包覆在男人的掌心里,还不够,身体被他扳到面前,紧紧搂着她,滚烫的气息洒在耳朵周围,干脆轻咬了一口她的耳垂。
时唯感觉他今天很不正常,衣服乱七八糟的,头发乱七八糟,鞋子也没穿,一上来就不由分说地抱她揉她亲她,弄的她气都喘不匀,但又舍不得推开他,伏在他胸口低声问,“今天怎么了?”
季延川抱着她,亲遍她露在外面的所有地方,探头下去,脸埋进她的胸口,隔着薄薄的料子亲吻、啃咬,时唯浑身战栗,手指不自禁捏住他的小臂。
季延川头也没抬,嗓音闷闷的,带点哑:“以为你又不见了……”
时唯心里柔软下去,纤细修长的手臂绕过他的脑后抱住,微微垂低头,脸埋在他的黑发间,低低道:“我怎么舍得走。”
季延川收紧了手上的力道。
一早上胆战心惊过去,两人在阳台上你侬我侬耳鬓厮磨了片刻,时唯拉着季延川的手带他看那排太阳花。
红的黄的白的粉的姹紫嫣红,被房东照顾的非常好,又娇又柔又美又艳。
“还记得马拉喀什你住的那个病房窗口也有一盆太阳花,”时唯手心轻柔抚摸娇艳的花瓣,“我好像还没告诉过你,”她转头对他微笑,“我喜欢太阳花。”
季延川当然记得,那天她一身火红长裙,背对着他弯着腰给那盆太阳花浇水,大片阳光涌入,她是他眼里独有的美不胜收的风景。仿佛时光相机定格在那一瞬间,永远也忘不了。
那天的她有多美,她大概自己都不知道,但是季延川知道。
也正是那一刻,让他萌生出强烈的念头,他要她。
时唯这个女人,他季延川要定了。
季延川伸手将她搂进怀里,在她耳边轻轻说:“现在知道了,以后我们家的院子全部种满太阳花,好不好?”
时唯仰起脸,笑了,“好啊。”
她又低头看下面,男人光着脚赤足站在地板上,眉心不自觉拧起,揉了揉他的手心,“我陪你下去换衣服穿鞋子。”
早上照旧是时唯帮季延川刮胡子、搭配衣服,以前这种事情都是季延川自己做的,有了时唯以后,就有时唯陪他一起。
有了时唯在身边,以前觉得枯燥无味的事情似乎都多了情调。他已经习惯有她陪在身边的生活,无法想象如果哪一天没有她日子要怎么过。
房东把早饭放在桌上就走了,季延川和时唯一边一个对桌坐下,吃了一会儿,时唯突然停下,抬起头看着他,“八十岁的我们会是什么样子呢?”
季延川认真想了想,“八十岁的我们满头白发。”
“牙齿肯定也掉光了。”
“孩子们也长大了,离我们而去,我们就住在自己的大房子里。”
“两个老人住大房子会不会太冷清了?”时唯说。
“换个小的。”季延川笑道。
“我想要有一个带花园的房子,我要在花园里种菜。”
“好。”
“八十岁会不会连锄头都拿不动?”时唯问。
“我们可以请人。”
“好,这个问题暂时解决了。”时唯往嘴里送了一口面包,边吃边说,“从早上开始说,八十岁的第一天,谁第一个醒?”
季延川放下手里的勺子,看着时唯,“早上必须是我第一个醒来。”
“嗯?”时唯疑惑,“为什么必须你先醒?”
季延川捏了捏时唯的脸,“我比你先醒才能做早饭给你吃啊。”
时唯扬高了唇角,摸了摸季延川的手背,语声温柔,“八十岁了,休息一下了。”
“那好,八十岁的第一天,我休息,谁做早饭给你吃?”
时唯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不吃行不行?”
“不行,早饭不能不吃,老太婆。”他又忍不住捏捏她的脸颊。
时唯干脆也把勺子放到一边去,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