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不是交易筹码！

“也许是父女反目后的那几日，也许……就是父女反目的当日，那大荒婢女将姚芊杀害。随即，她施展西域易容术，将自己易容成姚芊的模样。但此易容术生效，需要一个月的时间。所以这一个月的时间，她不见任何人，吃饭便溺也都在屋内。因为有个和父亲赌气这个借口，一切都显得那么理所当然。”

“但是，真正让我对假姚芊身份产生怀疑的，是她的性情大变。她对婢女不再和善，甚至打骂；她不再喜欢出门，而是经常在闺房内一呆十天半月；她不再喜欢吃鱼，而是喜欢吃牛羊肉；她本来厌佛，却转变为礼佛。试问，什么样的情伤，能让一个少女改变如此之大？”

“真正让我确定她不是姚芊的，还是发生在弘昭寺的一系列事情。当时，我们进入弘昭寺，发现方丈和一个虬须大汉是大荒人，他们正与一位贵公子打扮的人聊些什么。随后，他们发现了我们，无奈之下，我们为了自保，只得杀了他们。我们在他们身上，发现了野狼纹身。我家的管家也是一位老兵，问了他之后，他说那是大荒贵族统一的纹身。那一刻，我瞬间想通了所有的关节。”

“周大人，你是不是少向陛下禀报了一处细节？刚才我们开棺验尸，此女身体尚未完全腐烂，她左肩处也有一个野狼的纹身。”陈浅瑜看了一样周炎，她不知道周炎是故意遗漏这个细节，还是单纯忘记了。

“是是是，是下官记性不好，竟遗漏了如此重要之事。”周炎冷汗直流，他不是怕陈浅瑜，他是怕皇帝。自己办事如此不认真，皇帝随时有可能将自己免职。

“太子曾说，他看见假姚芊用手吃饭，而这恰恰是大荒人的习俗。这也再次印证了我的猜想。”陈浅瑜继续说道：“大荒人生活在草原上，吃着牛羊肉长大，这就能解释姚芊为何口味大变；她立了一个刻薄的人设，是不想与人有过多接触，以免露馅。至于她为什么每个月都要去一趟弘昭寺……周大人如何看呢？”

“这个……以下官愚见，是这假姚芊去弘昭寺接受大荒奸细的指示吧。”此时的周炎恨死了陈浅瑜，他知道陈浅瑜是故意想让其难堪。

“以常理度之，确应如此。但此案之中，假姚芊每月去一次弘昭寺，并非为了接头。我们在弘昭寺方丈的禅房里，发现了几扇猪肉。我本以为，这是老和尚馋嘴偷吃。但细细想来，绝非如此。横江王，你刚才问下官假姚芊的伤口是怎么回事。那下官现在告诉你，假姚芊每月都去一次弘昭寺，是去练习如何熟练地刺出从上而下贯穿喉咙的伤口的！”

“练习？这又能如何练习？难不成每个月她都拿着刀子往自己喉咙上捅上几回？”横江王的话，引得其他几位宗室亲王哈哈大笑。

“有何不可？她将一绺猪肉缠于脖颈之上，再拿着刀子往咽喉处插去。如此练习个数月，在大婚当日，定然能确保将瓷片从上而下贯穿自己的喉咙。是的，那几扇猪肉，正是假姚芊练习刺喉的道具！”

横江王等一众诸侯王，哑然无声。

“这大荒奸细，不惜自己的生命来陷害太子，到底为何？本王记得，当时太子醉酒，奸细何不直接杀死太子？这不是能对我大晋形成更大的打击？”赵王问道。

“是啊，下官也曾疑惑，为何大荒奸细不直接杀了太子。大家还记得吗？在弘昭寺案件中，有一位贵公子模样的人走脱了。那时，我就明白了。刺杀太子妃，绝非大荒单独所为，而是和朝廷内奸里应外合！”

“他们的最终目的，不是杀死太子妃，而是借此案逼太子退位！如果太子死了，那么下一个最有可能荣登太子宝座的，就是杀害太子的最大嫌疑人！太子仁德，誉满天下，而皇帝和太子感情甚笃，若太子不明不白的死了，皇帝和满朝文武会放过那个人吗？我猜测，此人正是忌惮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才与大荒联手，制造出太子妃被太子所杀的假象，以此逼太子退位。而此人，正好借机上位！”

陈浅瑜清脆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之中。

众人竟不约而同地看向了赵王。满朝文武皆知，赵王是东宫最有力的竞争者。如果太子被废，那么赵王有很大可能成为新的太子。

十年前，皇帝甫一登基，河西王刘钊便举兵叛乱。彼时，赵王父亲，也就是皇帝长兄华歆，率洛京禁军迎战。三个月的激战，河西王终于被评定，可华歆也死于敌军乱军之下。

华歆死之前，曾修书一封，请求妹妹照顾自己唯一的孩子——华炎。自此，华炎便被皇帝养在深宫之中，当做亲生儿子。曾有流言云：若不是忌惮刘氏宗族反叛，皇子早就将太子之位传给赵王了。

从谁受益谁行凶的理论来看，此案最大的幕后凶手，很有可能是赵王！众人的目光，箭一般刺在赵王身上，可他镇定自若，丝毫看不出有任何慌张的迹象。他知道，只靠猜测，是撼动不了他的地位的。

“陛下，臣请奏陛下下旨，命三法司彻查此案，务必要揪出隐藏在朝廷内的奸贼，一来为冤死的太子妃报仇，二来还太子清白稳我大晋江山！”

身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