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遇
”
施月圆眼笑得眯起来,坏笑道,“表姐上月及笄后,舅母可为表姐想看人家?”
苏白浅嫩生生的小脸憋得通红,双手贴到脸上,希望手掌的冷意能降下脸颊的温度,恼道,“你整日休得胡说。”
施月裂开嘴,笑得眼睛弯弯,眼里水波盈盈。
“这花园里平日也是空落落的,今日就我两人,表姐不必害羞。”
“婚嫁本是常事,虽然当着外人不好随意谈论,咱们偷偷讲,旁人不会知道的。”
“论成亲人选,上个月新科的探花郎温润就不错,长得高,脸好看,听说性情也好。父母虽远在临安,但温润便下个月出任翰林院编修,定是要久居京城的,便少了离家太远不得归的苦恼。”施月放开陶瓷鱼食罐开始扳起手指来。
施父施母今日正出门采访其老师松先生未归,通传的小厮刚出门不久,在施月高谈阔论时,苗管家担心宋时屹久等施尚书无趣,正被苗管家领着在花园里闲转。
此时正走到凉亭回廊的假山旁,冬日凉亭的竹帘为了挡风,有一半放下来,刚好隔绝了施月与同苗管家处的位置。
施月这一番话从第一个字开始,苗管家的整个人从后背处开始发凉,黑色皮靴里的脚趾头抠紧,而后是额前冒出冷汗。
此刻恨不能飞奔过去,一手捂住施月喋喋不休的嘴,将施月拖拽回石榴阁。
“京城适婚年龄的虽多,但合适得未必多。”施月继续道。
“选其他人家中不是有侍妾,就是风流性子,隔三差五吟风弄月,假意风流,实际就是放纵性子。温润的好处就显而易见了,即不用伺候公婆,施家门第与温家相比,不说高攀了,说施家低配了也不是担不起,就算不任我拿捏,最差夫妻间也能做到举案齐眉,相敬如宾。”
这边施月还在高谈阔论理想宏图,那边苗管家早已经汗流浃背,脸上笑容僵直得比冬日花池的冰水还生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