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代价吗

“这，是哪？”

林月躺在地上，僵硬地扭动着脖子，环视四周。

抬眼就是遮天蔽日的巨大古树，根部已经粗壮地长到了外面，纵横交错。

她记得自己最后是倒在了枪击之下，手脚都没有完好的地方。

缓慢地坐起身，肌肉的软弱无力让她不适应地皱了皱眉。

还有旁边满脸焦急万分的，男孩。

“主人，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

正太音响起，林月恍惚间想起山楂应该是女的，嘴唇轻轻抿了下又张开：

“你，怎么变成男的了？”

听到问题的时候山楂的脸上露出了些许震惊，五角星的眼睛眨了眨：

“主人，山楂一直都是男的，难道在你的梦里我变成了女孩子吗？”

“梦里？”

“对啊。”

恍惚间，女孩的脑子闪过几个片段，立刻变得激动起来，立刻抓住男孩的手，语气颤抖：

“既然是梦里，那，那乐乐是不是没有……”

死字被她隐藏在心里没能说出口，内心深处的希冀和期待节节攀升。

“……”

山楂眼里闪过犹豫，嘴巴张了又闭，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口。

看到这般情形，林月摇摇头继续安慰自己道：

“可能你连她是谁都不知道，没关系，她肯定没事的，对，吧？”

声音突然哽咽起来，抓着对方的手也麻了得厉害，不得不松开垂在身旁。

“主人，对不起。”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你又没做错什么。”

嘴角扯出一抹牵强的笑容，微垂的眼眸下是一片悲伤和痛苦。

刚刚对话的功夫，她的记忆已经恢复了大半，自然也想起来了自己为什么会在这，山楂为什么是男的，以及那个叫乐乐的女孩最后的结局是什么。

林月扭头看向一边，正是整个森林的中心，一处安静诡秘的湖水，清澈而平静无波。

隐隐能看到一个无故浮在空中光球，只是里面的东西已然被自己拿在了手上。

手掌虽然无力，却紧紧攥着这个木盒，木盒中心不再是果子的模样，而是一朵开的极其好看的紫色花朵，花瓣细长形状如莲花一般垂开。

“这就是拿到种子的代价吗？”

呢喃低语像是在发问，又像是自言自语。

“什么代价？”

“没什么，山楂，我在这里待了多久？”

“一个月。”

“一个月啊，那可真是漫长，如果没有你，我可能早就被吃了吧……”

语气顿了顿接着轻声道：

“谢谢你。”

男孩的脸颊兀的变红，挠挠头，显得紧张无比：

“主，主人，说什么谢不谢的。”

撇撇嘴，心里却是无比的激动：

“主人对我说谢谢了！我是主人身边最有用的植物！哼哼！”

看着他可爱的模样，林月沉重的心松了稍许。

“原来已经过去了一个月啊……乐乐。”

不得不说，拿种子的过程确实危机四伏，每走错一步都可能万劫不复。

她原本是没法从种子的幻境里走出的，那声枪响已经预示着自己在里面的死亡。

却在最后关头，感受到了来自背上已经死去的女孩的能量，强行把她送了出来。

能量温暖而坚强，让人莫名的想流泪。

“对不起。”

三个字辗转缱绻地在嘴边划过，似乎是在与乐乐进行道别。

早在一个月前，乐乐就死在了加油站，死在了去找她的路上。

那几个人在梦里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可是现实却是自己与看似无人的车辆擦肩而过。

他们绑住乐乐的手脚，欺压而上，直到现在她还能回想起女孩死亡时的悲伤和绝望。

林月找到乐乐时，她已经气绝身亡。

短短一个小时，就因为要对付那么几只丧尸，就因为错过了那张车辆，女孩的尸体被随意地丢在地上。

浑身上下都是青紫交加的伤痕，脖颈处的最为明显，淤青下泛着红色。

双眼几近瞪出，脸颊两侧高高肿起，清晰的巴掌印浮现在上面。

当时，她只觉得浑身血液倒流，心里像在被刀凌迟一样，疼痛感从未散去，而是持续不断地涌上心口。

也就是在那时，山楂吸收了足够的情绪能量变成了人形。

一个长着一副正太脸模样的男孩。

面容与幻境中毫无差别，只是少了双马尾多了碎发，衣服也从裙子变成了中式的五分裤。

本就娇气可爱的脸庞多了些男子气息，一样的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