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底有没有用。

他不是不知道，朝堂之上拉帮结派的在背地里骂他是陛下的一条疯狗。但他看不惯这些人违背初心的样子。

多少人寒窗苦读数十载才有了如今的位置，多少人任命知县知府外派多少年，才被先皇看到委以重任，可来到祁京不过数载就被富贵迷了眼。

他弹劾这些人一是看不惯他们这些行径，二也是希望他们因为有他这样一个‘疯狗’的存在而有所收敛。

可新皇上任，这种局面竟忽然改变。以往新皇做太子时，能看出他是个温润的少年，清风徐朗的一派正人君子的小贵公子气息。

他那时常常忧虑太子继承大统能否保全堪堪稳固的江山，朝堂之上看似是朝臣掌控大局，实际却是世家盘根错节的势力。

在姚晋元看来，这些世家最是卑鄙。

他们在乱世中隐世规避，怕这火烧到他们自己头上，但世道安定下来又立刻向朝堂之上输送人才，到头来污泥一点没沾，便宜全是他们的。

与其说先皇温和，不如说先皇处处受这些人的桎梏。

不过现在新皇继任，局面已然改变。皇商的提议一出，不是没有反对的声音，可新皇怎么说的？

他说：“既爱卿不同意，那可是打算自己掏腰包补充国库了？如此那查查这位爱卿吧，好全了这位爱卿的爱国之心。”

为官之人有几个真真正正两袖清风的，像是姚晋元这种从乡下一路带着妻儿父母考到祁京的很多，但像姚晋元只有父母妻儿再无别的亲戚的可不多。

都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哪个中举的不得拉扯一下家里？真说要查恐怕没几个能够独善其身。

皇上说这话的时候，不知为何姚晋元心里莫名舒畅，要不是场合不对恨不得仰天大笑。

接连几次早朝姚晋元都舒坦的很，完全和以往那些人做了个对调。

退朝之后帝师留了下来。江越看着帝师压抑不住的嘴角和满含笑意的眸子，颇有些无语。

“老师可有什么话要说？”江越问道。

“皇上这招先声夺人很是有效，微臣看了深感欣慰。”帝师拱拱手道。

江越扶额，她今天看姚晋元的嘴角也是如此压不住。

“皇上如此，都显得微臣没有用武之地了。”帝师又道。

江越无语，你说这话的时候能不能把你心中的高兴和幸灾乐祸藏一藏？

“老师以为姚晋元此人如何？”江越问道正是。

“此人性格耿直，虽为人不懂人情变通，油盐不进，但难得是一个为百姓着想的大义之人。”帝师不知道想道了什么又笑了起来。

帝师二十五岁入世跟随先皇，现如今不过三十三。朝堂之上虽不苟言笑，但私下又是另一幅面孔。

他继续道：“朝中可不少人看不惯他，更有甚者在背后用‘疯狗’称呼他。”

“什么？”江越感到不可思议，“文人不是最是注重高洁文雅……”说到这又摇摇头微微叹息。

“此人可用，殿试之后皇上可再筛选一批可用之人。”帝师也再没继续刚才的话题，有些话不必说的太过清楚，皇上自己慢慢体悟便好。

江越午休一般都让人去殿外守着，没想到小皇帝又出现了。

这次他看起来不那么虚弱了，但眼神依旧是亮晶晶的，还冒着类似崇拜的目光。

“你真厉害，三言两语就把那些人全都制住了。”

江越笑道：“要学会用上位者的权利和脾气，他们会为了自己的利益为你的脾气买单的。”

“买单？是你们那的话吗？”小皇帝好奇。

“是啊，就是照单全收的意思。”

“你到底做了什么，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幅鬼样子？”江越好奇。

小皇帝抿了抿唇没说话。

“按说，你是一国皇帝，命格和气运乃至福祉都是……你总不能用这些东西换取的吧？”江越推测道。

“你还懂这些？”小皇帝诧异。

“略懂。”江越点头道：“我们江家不会强制子孙后代按照什么样的路发展，我三叔乃是道家门派弟子，耳濡目染之下，我也略懂一些。”

“对了，小皇帝，这宫中有没有你喜欢的姑娘？”江越见他不想说就问了别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