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宁的长进,海宁的敏感
纳珏佯装要推走福宁,换来是福宁更加亲昵的贴贴,她又着手拉过海宁,母女三人抱作一团,左右眼下没有其他人,不然几人脸都没处搁。
纳珏摩挲福宁水嫩的脸颊,说道。
“今天母亲来考考你,你且先说,自进府,母亲做了什么?”
福宁思虑了一番,说道。
“首先是昨夜宗二房闹宴席,母亲出面平了风波,还有今日请安,母亲保住了我的俸禄,一天不到便做了如此之多的事情,母亲可真厉害。”
纳珏侧头,眉眼弯弯,笑说。
“那你说说母亲是如何平宗二房的事的?”
福宁直起腰,颇有把握的说道。
“这个我知道,母亲说过,欲成大树,莫与草争;将军有剑,不斩小辈。遇到身份悬差很大的敌人,我们要做的就是拿捏好气度,不要施舍他们任何注意,这些人成不了气候的。但是若是对面不识趣,我们也不能一味的闪躲避让,要快刀斩乱麻,果断直接些,这样才能立得住。”
纳珏看着洋洋自得的福宁,笑眯起眼,继续问道。
“那我且再问你,你对大伯母是何看法?”
福宁沉吟片刻,才开口说道。
“在这么短时间以内,我很难去真正的看透一个人,但是府中井井有条、每人各司其职,由此可见,大伯母处理庶务甚有水准,是个管家的好手。作为后辈,我本不能说她的不是,但是眼下只有我们三人,我便直言不讳了,大伯母目光短浅、气量狭小,睚眦必报,但若无利益冲突,定是一个好人。”
纳珏伸手理了理福宁被弄乱的鬓角,继而转头对海宁问道。
“海儿,你看呢?”
长姐摇摇头,轻声细说。
“海儿不知,我们与大房确实有罅隙,但是总归是兄弟一体,大伯母却丝毫不顾两房情谊,咄咄逼人,步步紧逼,看上去倒是像我们有世仇一般,不解。”
纳珏直起身,赞许的点点头,说道。
“海儿心细,福儿仔细听,对于敌人,我们要知其然,也要知其所以然。大太太吴氏同我们虽有罅隙,但不至于是直接的利益冲突,她这般咄咄逼人定是有其他缘故,只是这个缘故,我还未可知,你们也宽心,我已经派人去查了。”
海宁和福宁对视了一眼,两人点点头。
纳珏拍了拍福宁的手,又唤来三七和落葵,说道。
“你们去厨房看看我早上吩咐做的果子,若是好了便拿来叫福姐儿送去前屋给她爹爹。”
福宁下榻,理了理衣服,拱手说道。
“母亲,我和三七姐姐们一起去吧。”
纳珏拽了拽福宁的短甲,见得体了,这才放福宁走。
等福宁走后,海宁才出声。
“母亲,可是有话想对女儿说。”
纳珏叹了口气,重新躺回榻上,慈爱的搂住海宁,说道。
“儿呀,你聪颖多思,但母亲有一个词送给你,慧极必伤,母亲希望你能少些忧虑,多些欢乐,为人处世像你妹妹迟钝点也好。”
海宁窝进母亲的怀抱,轻声说道。
“孩儿心里清楚,但是父母养育一场,孩儿想为你们分忧,也想成为父母和妹妹的依靠,母亲宽心,我自有量。”
海宁这话一说完,纳珏心中升腾起无尽的怜爱,她低头,紧贴住女儿的额头,说道。
“你是不是猜到什么了?”
海宁眸色暗淡了一瞬,说道。
“今日母亲没有果断拒绝排行一事可是为了我?”
纳珏身形一顿,心中暗叹,她的海儿可真是天下独一份的聪慧。继而恢复正常,低声说道,
“你别多心,若不是你,我也会这般做的。”
海宁心中有数,知道母亲是宽慰之语。
她如今已经十六岁了,婚事在即。母亲久未归金城,在金城根基尚浅,婚事自然要仰仗顾氏一族的人脉,二房便不能把关系闹僵。因为她,母亲选择了妥协,海宁蹙眉,视线看向窗外,妹妹的身影早已不见,但是海宁还是心绪不平,觉得甚是亏欠。
纳珏哪能不知道女儿的性子,海姐儿就是慧极必伤,聪颖敏锐的性子会让她胡思乱想,就像现在这般,定是觉得自己亏欠了妹妹,纳珏搂紧女儿,温声劝慰道。
“一家人嘛,有亏欠才能走得长久,若是分得太清,便少了羁绊,海儿宽心些。”
海宁听完目光定在一处,若有所思。
“跪下!”
老太太沉声呵斥,大太太扑通一下跪下,不敢犹豫,只是面色扭曲,愤愤不平。老太太见状痛心疾首,斥道。
“蠢货,和二房打擂台,你有何胜算,若不是我,那纳珏把你生吞了都犹未可知。”
大太太被呵斥的没脸,但仍是不愿低头,反讥道。
“母亲已然心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