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酒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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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付女子只需要两种态度,要么穷追不舍,要么爱答不理。刘公子决定深夜拜访韩姑娘,把话当面说清楚。”
季瑶轻声问道:“这韩姑娘是?”
钱忠解释道:“韩姑娘就是……”一扭头看见了季瑶,“娘嘞!你谁呀~郡主!”
喊完往店外看了看,还好没人,轻声细语道:“郡主?!您怎么来西南了?”
季瑶回道:“江老托我来修渠,不过看样子,叫大周抢先一步。”
钱忠想了想,道:“修渠,大周?郡主,今日派出去的探子发现一件大事!在刺史府门口发现了许相。”
许相?刚刚那位公子也自称‘许某’,举止语气都不像西南人,不会这么巧吧……
“许相?”
钱忠解释道:“这许文昌可是辛帝面前的红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总领文武百官,管辖宫内外大小事宜,阴险狡诈,居心叵测,就说去年他一人……”
季瑶打断道:“这许文昌长相如何?”
钱忠一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季瑶问的什么,啊了一声。
“我想问,许文昌多大年岁,长相如何。”
钱忠反应过来,回道:“许相不满二十,属下也只是听闻,只见其画像,未见过真人。
听说其身高九尺,面若冠玉,长身而立,剑眉星目,举觞黑眸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是皇城一等一的美男子。”钱忠一不小心把画本子里的话背了出来。
季瑶微微皱眉,不出意外的话,今日所见之人,就是许文昌。若当真如此,大周既要与西南连手,又为何会借机接近她?同争一碗羹,大周已是十拿九稳,如此多此一举,吃饱了撑的?!
钱忠见季瑶出神,问道:“郡主?”
季瑶回神,“无事,但你可能有点事。我昨日便到了西南,你的人却一直未发现我,看来,这暗桩该换换领头的了。”
钱忠着急道:“不不不不是的,郡主,你听我解释……”
话还没说完,门外走进来一位小厮,“老板在吗?”
季瑶往一旁退了两步,钱忠迎上前,“在!”
小厮放下银子,道:“明日曹府摆宴,预定一坛上好天禄。这是预定的银两,待酒水送到,当场付清。”
送走小厮,钱忠舔了舔嘴唇,一步一步挪到季瑶身边,轻声道:“郡主,内个,我……”
季瑶打断他:“暗桩不力,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西南虽不比大周,但若是掉以轻心,造成损失,不知要用多少西都将士的生命来挽救。
父伯一心求和,到头来反遭毒手,我若依旧对大周惟命是从,那西都的将士只能任人宰割,百姓流离失所。”
钱忠收起往日的不着调,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季瑶拍了拍钱忠的肩膀,“我还要在这儿待上几日,若再出纰漏,直接换人。”
钱忠感激道:“属下定不负郡主所望!”
季瑶嘴角微微上扬,“你手下暗探十四人,平日里虽不用你去做什么,但你的态度,也会影响他们的办事效率。
你忙吧,这个,我就拿走了。”说完,从桌上拿起话本子,走出了酒肆。
钱家本是往返于西南和西都的镖局,在一次押镖过程中,被大周军队当做土匪剿了,只有倒在血泊中昏迷的钱忠,被路过的季历带回,长到十五岁重返沧州,做了暗桩。
战场之上,刀剑无眼,钱家镖局遇害,钱忠对大周并无怨恨。
回到西南,步入平稳的生活,渐渐忘了,自己所求,不过,世上再无战火,世人安居乐业。
但这些的前提是,帝王仁善,百官清廉。
季昌借着烛光,批阅奏折。
花漓忍不住打哈欠,抱着刀凑上前,看着上面的鬼画符,眼神无法聚焦,她不识字。
“什么时辰了?”
季昌想了想,“亥时了。”
花漓愤愤:“还看!”
季昌急忙收了奏折,“不看了不看了。”
看到花漓的一双绿眸,因为犯困泪眼婆娑,季昌忍不住嘴角上扬,“下次不必等我。”
花漓冷哼一声,“谁要等你?怕你累死。”说完,一抬手灭了大殿的烛火,先一步窜出了勉正殿。
曹府后宅,曹毅又是一声长叹,曹夫人睡得熟,没听见他起身披上衣衫,走了出去。
深夜无人,曹毅内心纠结烦闷,一声叹息,老了十岁。大周他定然不敢反抗,可这西都也不好惹,真动起手来,遭殃的还得是西南。
难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