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浪邢家
宅子,断了我将其赎回的念头。”
说完,似是伤心地端起瓷碗,将碗中白酒一饮而尽。
刑保山拍了拍钱忠的后背,安慰道:“钱老弟放宽心,这事交给我们邢家寨,保准跑不了!”
钱忠转头看向刑保山,感激地笑了笑,刑保山大笑道:“来,喝酒!”
两日后,四十多辆运石车,全部沉入西南涧。
文殊彬和钱忠背着刑保山赠送的吃食,一路下山,钱忠最后回头望了一眼邢家寨,眼神中透出丝丝缕缕的不舍。
文殊彬道:“暗使可是舍不得这里?”
钱忠回道:“当年我被老伯爷救下时,年纪还小,关于钱家镖局的一切,如水中望月雾中看花,忘了也罢。只有一件,记忆尤深,镖局中众人,也似这邢家寨,虽无血缘关系,却如同亲人一般,真心相待。”
这世上之路千千万,每个人的选择各不相同,走出的路也不同。但只要能遵循本心,心无杂念,无论走去何处,都不枉此生。
文殊彬道:“这件事如此顺利,还要多亏了大当家。暗使,当初不是说郡主过来,怎么来的是你?”
钱忠摸了摸嘴角的火泡,“郡主行事稳妥,此次定有原因,只要我们能按郡主所说,拦下运石车,想必郡主那边也想好了应对计策。”
三日后,桥西医馆,小药童来来回回溜达了不知多少趟,乔西躺在木椅上,饭后晌午,小憩片刻,被药童扰了清净,怒骂道:“安静些!”
药童嘟囔着嘴,将一株三足神株草扔在案桌上,怏怏道:“师父怎还睡得着?”
乔西悠悠回道:“嗯?怎会睡不着?”
药童担心道:“三日前来就医的那对夫妻,也不知怎样了。如今期限已到,为何不来?”
乔西依旧没睁开眼,反问道:“你为何如此上心?”
药童嘟着嘴道:“不是师父说,此病蹊跷,徒儿回去翻阅了许多医书,想找到与那公子所说相似的病症,只可惜,千百年来竟无人记载。”
乔西被这一折腾,睡意消去多半,睁开眼,伸手够了一杯凉茶饮下,回道:
“的确蹊跷,但也并非无理可依。那位夫人武功之高,这世上可伤其之人屈指可数,全身上下并无外伤,经脉完好,唯独气血逆流。此事若是有心之人特意为之,那就是奔着要她的命去的。”
小药童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此人究竟是如何办到的?”
乔西坐起身,将茶杯放在一旁的小圆桌上,道:
“十几年前,我曾遇到过一位患者,那人送来时,七窍流血,但尚存一丝气息。
唉,我那时小有威名,自以为在医学上如鱼得水,游刃有余,便夸下海口,但凡是没死透的人,都能从鬼门关前拉回来。
那人说,他被仇家追杀,全身武功只剩三成,现在身负重伤,他不想活命,只想报仇。”
小药童见乔西话到嘴边留一半,似乎是后面有什么隐情,让他犹豫了。
“师父?”
乔西继续道:“我见他可怜,就说,给我一个时辰,让他的功力恢复到六成,但我要亲眼见他报仇。那人犹豫了一下,最后答应了。”
小药童完全被乔西讲的故事吸引了,目光炯炯地盯着他,期待后面的剧情。
“后来,他将我带到一处高楼,正是深夜,起初我未辨认出自己身在何处,只看见他自高楼之上一跃而下,消失在了黑夜之中。不到十息,眼前的黑夜就被成百上千的火把照亮,宛如白昼。我才发现,自己就站在八鹤楼最顶层,眼前便是行宫。”
小药童吃惊的眼睛瞪得圆圆的,“他他他….要杀……”
“没错,他就是裕王,当年的天下第一高手。大内侍卫根本拦不住他,血光一路杀到先帝寝宫,惨叫声划破天际。但终究是寡不敌众,裕王刺中文帝一剑,自己也倒下了。”
小药童听过坊间传闻,接话道:“裕王谋权篡位不成,被侍卫当场斩首,以儆效尤。文帝身中一剑,又因兄长的背叛悲伤成疾,不过数月,驾崩……”
乔西摇摇头:“若非亲眼所见,我也相信了这些说辞。当时裕王心软了,那一剑,并未刺中先帝要害。
而裕王,也并未被当场处死,而是被先帝关押起来,施以酷刑。
我想尽一切方法,混进了行宫,为先帝诊治。其实先帝早已身中剧毒,活不过两月,得知此消息后,先帝便让我进了地牢,探一探裕王的大限。”
小药童见乔西微微皱起眉头,担心地问道:“裕王可是命不久矣?”
乔西摇摇头:“剃发、踢甲、剔骨,我见过最残酷的刑法,都能在裕王身上看出痕迹。
虽受了非人拷打,但裕王已经恢复了一成功力,就算不吃不喝,活过两月也不成问题。我当时见他一身伤痕,害怕了,如实禀告给先帝。那时,先帝脸上的狰狞,我此生难忘。
我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