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酒乡梦甜
的能力,除了一个名字在那混沌中翻腾着。待好不容易停下喘口气的时候,她脱口叫了一声“珉佑”。这一声轻唤让那原本要起身的人停顿了片刻,又俯身重新带起更汹涌的浪潮来。
发现朵儿不见时,琪琪格快要急疯了,若公主有个好歹,她只能以死谢罪。福晋回府发现公主不见时,却没说要如何惩罚她,只为了掩人耳目先让她守着朵儿的厢房。下半夜,福晋的贴身侍女来传福晋的话唤她去侧门,她也顾不上多想,一路快步到了停马车的侧院。
院子一角此时正停了一辆红顶紫檀清油马车,除了福晋、管家以及守门的小厮,便只剩她和唤她的侍女。福晋听到脚步声后转头看着她,那深锁的眉头让琪琪格很心慌。她上前给福晋扣礼,只听到福晋颤着声道:“别闹这些虚的了,你们给我一个字一个字的听好了。今晚公主喝醉跑到马厩哭了一场后在马车里睡着了,一直都是你亲自服侍,公主未曾离开都统府一步,明白了吗?”
琪琪格捣蒜似地点着头。乌日娜又直起身子环视了院子里的其余三人,声音略略拔高了再问道:“你们都明白了吗?”众人都小声忐忑地应了。
“今日失职之人罚是免不了的。但若是我听到和今日之事不同的只言片语,别怪我不顾往日的情分。”
乌日娜见众人神色都未有敢怠慢的,才略略定下心来,嘱咐一番,并遣了院子里的各人去后,才让琪琪格上车服侍朵儿。
看到公主衣着整齐的在车里安稳睡着时,琪琪格算是心里有了着落。可这马车看着眼生,且披在公主身上的披风竟还是一件男子的披风。琪琪格望了福晋一眼,福晋却只蹙着眉看着公主没再说话。
朵儿是被醉酒后的头疼疼醒的,看到自个儿卧房的房顶时呆了许久,脑子里的空白慢慢恢复过来,她好不容易抓到了昨日最为深刻的记忆片段,便是站在豫亲王府前的那刻。那一刻如烙印般让她如今想起还忍不住抓住自己的胸口。她又想起为了压制这疼她喝了许多酒,但昨夜如此烈的酒也解不了这疼,看来酒还是不够。但不会有机会再喝了,姑姑肯定知道了她喝酒的事情,不会再让她沾上一星半点。
“烈酒?”
朵儿喃喃自语着,都统府哪里来的烈酒呢?她忽然从床上坐了起来,起的有些猛,脑子嗡嗡响。她用手去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脑海中浮现的梦境般的景象却越来越清晰。
她想起了昨夜所有的事,那些片段如走马灯般在脑中旋转,最后停在了一顶营帐中。营帐中的一幕幕,昨夜她以为自己在做梦,可如今想起来,每个细节都清晰的让她恐惧。正在她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之时,琪琪格的声音打破了她的回忆。
“公主你总算醒了。”
她抬头看到了琪琪格憔悴的样子。
“公主,你这宿醉实在太重,多亏了福晋的醒酒药。今日你可不能闲下来,明日就要进宫了,要准备起来了。”
琪琪格一边说着一边来扶她下床。
“琪琪格,昨夜……”朵儿还没想好怎么问,可琪琪格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惊惧还是让她扑捉到了。
“昨夜我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琪琪格为她穿鞋的手一抖,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着她。
“公主你不记得了?”琪琪格的话让朵儿的心一沉。
“我自然记得的,就是回到时睡着了。”
“公主你可想好要如何对福晋说了吗?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和豫亲王到底发生了什么?”
琪琪格说到豫亲王时,朵儿的脑子瞬间炸开了。
“你为什么会说豫亲王?”
“难道不是豫亲王?”琪琪格吓得站了起来,将床头针线篮里的一个荷包拿了过来。
“您昨夜回来时手里一直握着这个荷包。我没和福晋说这荷包是你早前送给豫亲王的。”
朵儿接过琪琪格手中的荷包,那是前些年珉佑从她这里要走的那个霜花荷包。看着手中这个熟悉又陌生的霜花荷包,她才明白脑海中浮现的不是一场旖旎的梦,而是真实发生的。这些日子因着选秀而学的许多,她虽不上心,但那些让人脸红的闺帷之事还是让她在窘迫中记住了,因此她自然知道昨夜在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即羞涩,又彷徨。事已至此,他会怎么做呢?明日就是选秀了,她又该如何应对呢?正烦恼间,乌日娜走了进来。
乌日娜进来后也不看她,将侍女打发到门外后,冷着脸在正座上坐下。
“跪下。”
朵儿知道自己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只得老实跪到了姑姑跟前。
“你可知错?”
朵儿惭愧地给姑姑磕了个头。
“朵儿给姑姑姑父招了祸端,朵儿愿意接受任何惩处。”
乌日娜伤心地摇了摇头。
“自你进京起,我是如何教导你的?我千防万防,却还是走到今天这一步。我以为这两年在宫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