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双入寨
都没拿过的主。
还说什么刀客、闯荡江湖。
这样的说辞竟然都能哄得万樊的信任。
李勤棠冷哼一声,撇下花十小的手,道:“那夜初见你,我只以为你是来求仟寨庇护的弱质男子。这样的废人,仟寨外寨不说有两百,也有一百余人。却不想花公子竟然有这样大的本事,又是刀客,还兼神医。”
“既然这等人才要入仟寨,我李勤棠自然不敢阻拦。”
“来人!”李勤棠挥挥手,左右两个壮汉走上前。李勤棠道:“多加呵护,将我们的花神医,完完整整地送入百珐道。”
花十小看一眼李勤棠,淡然一笑,拱手道:“那就,多谢李副令关照。”
话音未落,左右随即按住花十小的肩膀,呈押送姿态把他扣住,推搡着往院外走。
李勤棠稍一侧首,看见石头缩在门口的身影。马上有人把石头拎过来,摔到李勤棠跟前。
“你告诉万樊,人我今天带走了。”李勤棠道,“什么时候把骨气拾回来了,什么时候来找我要人。”
石头支吾着应一声,李勤棠干脆转身离去。
等人都散去后,石头咬牙从地上爬起来,抬头从柴房大开的门往里望去,看见床上隐约有东西。走进屋瞧,原来是花十小的佩刀。
石头拾起刀,一瘸一拐往百珐道方向去。
百珐道离外寨不远,沿道高墙光滑,密不透风。
围墙后便是一排紧挨着的房屋,里面住着护寨的护卫,和他们的家眷。
寨门半开,跟前守着两个佩刀护卫。
一行长队排在门前,缓慢地移动着。
两个护卫面容严肃,仔细检查核对每一个过路的人的牌子。
栀桡扯了扯头上的破布,遮住大半张脸。她咳嗽着往门口投去一眼,腰背更加佝偻。
一位老人哆哆嗦嗦把手里的牌子递给护卫。
一个满脸胡髭的护卫左右翻看牌子,又抬头去看老人,最后把牌子往地上一摔:“拿个假牌子也想混进仟寨!”
老人吓得一抖,眼看着从边上又另走过来两个护卫,他连忙抱住护卫的手臂,哭喊道:“冤枉啊!官爷!我早就入了仟寨,不知是哪个黑心肝的调换了我的木牌……”
护卫还欲说话,走来的护卫看清了老人的脸,却道:“这老头我认识,在寨里收夜香的。进出频繁,木牌被掉包了也正常。”
老人涕泗横流,连连点头。
胡髭大汉勉强点点头:“入了寨赶紧把木牌处理好,不然,再拿着假木牌想要入寨,就别怪我把你抓进大牢去了!”
他挥挥手,放老人进门。
栀桡咳嗽起来,越咳越大声,佝偻着身子,最后干脆蹲到了地上。
她稍微往边上挪了两步,排在她身后的人便立刻插空占了她的位置,往前走了一步。
栀桡咳嗽不止,勉强站起身来往前走两步,又咳得蹲到地上去了。
无人注意间,她的手探到地上,在衣服遮掩下把那老人方才掉落在地上的木牌塞进衣袖里。
后来的护卫把手里拿着的画像递给胡髭大汉,道:“别只关注那些个老家伙,这是新的画像,照着这个抓人,别放那妖女入了寨。”
胡髭大汉张开纸看一眼,嘀咕道:“怎么一个妖女,通缉的画像一次画得比一次精致好看?”
栀桡低下头,捂着破布,慢慢直起身子,蹒跚着离开,一副老得走不动的模样。
走到队末时,一个黑脸少年一瘸一拐地从栀桡身旁路过。偏头时,栀桡看见他怀里那把刀,闻见刀上沾染的熟悉气息。
她低头,一步一顿往外走。
栀桡瑟缩着身躯,一直走到无人的密林时,她直起身子,掏出袖子里的木牌。
木牌正面刻着“仟寨”两个大字,翻过来,用精细的小字刻着一个命为“王成”的人的简略信息。
她不能透过正式的渠道进入仟寨,只能迂回尝试。
栀桡把木牌放进怀里,朝着记忆中的方向走去。
溪水潺潺。
一直到栀桡站到莫哭河边上的时候,陷入地牢之前的记忆才显出些许清晰的轮廓。
她看着河水奔腾,心里想道,我记得这个地方。
她弯下腰,在起伏的河面上看见自己的倒影,更像是看见了一个久别的故人。
河面的人影摇摇晃晃,露出一抹极浅的笑意。
栀桡把手伸进河里,掬起一捧水,浇到脸上去。
透明的液体覆在脸上,从额头往下流。眉骨、脸颊。
一滴滴的血水顺着皮肉往下淌,露出一脸凹凸不平的狰狞新伤。
栀桡对着河面再照,水面上的人再不复方才的动人容颜。
“够了。”她想。
栀桡站起身,用那块破布裹住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