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了半天,就吐出个这。
阿茉儿想再开口引导,裴沽却不再听她的话,而是自顾自地将楼弃从发丝到脚底,批评了个遍。
阿茉儿目的落空,转身离开,没再给酒醉的裴沽一个眼神。
无碍,只是没法走捷径罢了。
起码裴沽的反应证实了:楼弃逾期四年,却并不是为了承诺而来。
而楼弃不远千里来找她,只是因为,非她不可。
这份非她不可,对于裴沽来说亦然。
只是,是哪种不可替代呢?
阿茉儿想,许是用完即丢,杀鸡取卵那种。
走出房门,阿茉儿撞见了小九。
小九瞧见阿茉儿脸上的红润醉意,忙上前搀扶。
“茉儿姑娘,你喝了多少啊?”小九问。
得。
阿茉儿再次知道了自己喝酒究竟是有多上脸。
她装作醉酒模样,迷糊开口问:“你们、头儿呢?”
小九抿唇,回答得快:“头儿先走了。去了,去了你说的那个,叫什么来着,溯阳镇?他让你休息一夜,明日再上路。”
阿茉儿点点头。
小九觉得阿茉儿状态实在不佳,于是将人掺回了屋子,准备将她安顿好。
打开门,小九却瞧见裴沽大大咧咧躺在阿茉儿的床上。
他整个头,连带着脖子都发红。
小九又转头看向自己掺着的阿茉儿,只见她唇角还带着亲得忘情的痕迹。
“那头儿?”小九心想。
这混乱的关系纠缠不清,比起八卦,这是小九第一次更想快点逃离。
他将二人分别安顿好屋子。
关上门,小九在心里大呼一字。
——啊?
下午,被留在驿站的几人一同长眠不醒。
直到次日清晨,阿茉儿先醒来,她找了些东西垫了垫肚子。
待天大亮后,几人便上路。
仍是小九驾车,车厢中一男一女。只是这男人换成了裴沽。
这一路颠簸,裴沽常常盯着阿茉儿的肩头发呆。
衣衫单薄,勾勒出她肩颈的线条。
裴沽盯着那肩头,心里却浮现上了昨日。
昨日,他透过那窄缝瞧见了,楼弃与阿茉儿之间粗鲁的吻。
以及今日,阿茉儿那仍破着皮的唇。
阿茉儿当然注意到裴沽的审视。
她不在意,不回应,眼神淡淡,盯着一出休息着。
二人之间的气氛曼妙,一路无言。
裴沽在想阿茉儿会用怎样的方法证明她能够摇摆楼弃的思绪。
情蛊功效他只听闻。如今得以亲自瞧瞧,还是在楼弃身上瞧,他心中的恶趣味止不住的溢上来。
无论是出于目的,还是处于取乐,裴沽都对前路充满兴趣。
车厢另一侧,阿茉儿亦是期盼着前路。
“溯阳镇。”她在心头想。
阳光照射下,阿茉儿嘴角勾出一缕浅笑。
只看唇,阿茉儿的下唇上的咬痕未消,可唇的弧度却是恬静模样。二者凑到一起,显得诡异又美丽。
往上看去,对上那双钻心刺骨的眸子,人心痒痒。那眸子中,显出的是大仇得报后,回头光顾仇家惨状的兴奋。
马车颠簸,阿茉儿坐得端庄。
她来,是来取你王鼎的贱命。
溯阳镇是出了戊白镇后,第一个需要牙牌出入的必经之地。
也是两年前,她被拐走,卖往的第一处。
到了溯阳镇,小九将阿茉儿的假牙牌亮出。
阿茉儿瞧着那牙牌,眼睛闪烁。
待通了关后,小九将那牙牌塞进自己衣襟中,乐呵呵地驾着马车赶往一个客栈。
下了马车。
阿茉儿与裴沽走进客栈大堂。
抬眼,便瞧见那容貌出众的黑衣男人。
此时他正坐在那大堂的中央圆桌之上。而他身旁,则围着一群妙龄女子。
阿茉儿将视线投过去,却首先注意到了那黑色衣衫的腰间,那块绿色的玉佩。
她该很熟悉的那块玉佩。
裴沽亦看向少女环绕的楼弃。
那些女子们各个看上去衣着光鲜,虽比不上京城高门大户的小姐,却也看得出是此地富足之家的女娘。
因此也少了京城女子的端庄,反倒多了几分俏皮灵动。
小女娘们各个叽叽喳喳,如同一群花鹦鹉一般将楼弃环绕。
楼弃一身黑衣坐在其中,嘴角噙着笑意,倒也不突兀。
“走吧?”阿茉儿回头对裴沽说。
裴沽浅笑点头,他帮阿茉儿拎过行李,二人一起走上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