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美国芝加哥，卡塞尔学院

林月眠推开了校长室的大门。明亮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实木桌面上，反射出温润的光泽，洁白的茶杯绽放着一簇紫罗兰，氤氲的水蒸气模糊了眼前人的视线。

希尔伯特·让·昂热，卡塞尔学院的现任校长，正坐在桌后，微笑着看她。

“坐下，品尝一下我从弗拉梅尔那新得来的茶。”

“副校长喝茶？”，整天不是酗酒就是酗酒路上的副校长会喝茶？听起来就像是夏洛克福尔摩斯会打毛衣，毫无关系，甚至想一键查询他的精神状态。尽管对此感到迷惑，林月眠还是保持镇静，走向办公室里唯一空着的椅子坐下。“教授，您叫我来有什么事？”

“别这么紧张，就不能单纯请你来喝个茶么？”

这话说的，配合上昂热一贯表现出的老绅士模样，要不是上次来校长室上一秒喝完茶，下一秒就被踹到南极洲和海豹潜水竞速她或许就信了。惨痛的经验告诉她，校长的下午茶可没这么好喝。

也许是她脸上质疑的神情过于明显，昂热放下茶杯叹了一口气，用抱怨的语气说道：“是我年纪大了，年轻人都不愿意陪我这个老头子喝个热茶，聊聊天。”

林月眠看着对面前穿着丝绒制的黑色西装，银白的头发打理得整整齐齐的人，心想哪个年老力衰的人能像你这样。穿着立马能到舞会上带领淑女们翩翩起舞的西装，下一刻却会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突然暴起，抽出藏在袖子里的利刃割开龙类的喉咙，还要带着歉意的微笑表示这场他包，然后自己离场啊。

昂热又叹了一口气，用更哀怨的语气说，“小女孩长大了，都不愿意陪她那可怜的，孤零零的老爷爷。”

林月眠欲言又止，林月眠忍不住了，林月眠翻了个白眼，拜托您先把眼里的笑意收一收，说道，“您要是不忙，可以和副校长一起去喝酒泡妞领悟人生的真谛，但这个可怜的小女孩再不去上课，就要被教授扣平时分，落得个期末挂科的悲惨结局了。”

昂热看林月眠不再板着那张可爱的娃娃脸，就收起了那幅哀怨的表情，抿了一口手里的红茶，换了个轻松的语调，说：“我和西部牛仔可没有什么人生真谛可谈。”在林月眠忍不住再翻一个白眼之前，昂热丢下了一个重磅炸弹：“我找到了你的亲生父亲。”

“不是要把我踹到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执行任务啊……”林月眠舒了口气，刚想喝口茶，突然反应过来，“父亲？！”

“我妈不是说我那个爹早奔赴西天，和耶稣共起唱哈利路亚了吗？”林月眠试图控制住自己的表情，但看着昂热兴味盎然的样子，显然她失败了。

林月眠有些恍惚地走出校长室，昂热看戏意味十足的表情和声音不断地在脑海里回荡。什么叫你的父亲是个首富，叫布鲁斯韦恩，是哥谭人。

布鲁斯韦恩她当然知道，哥谭宝贝，花花公子，睡过的女人能排一个连，甚至还有小道消息称他和哥谭守护者蝙蝠侠是地下情人，他还收养了四个孩子。

但是认真的？首富，地下情人，四个孩子，流落在外即将归来的女儿，听起来像是晚八点档的家庭狗血大戏。还有什么叫他已经通知对方，他们打算在周末来芝加哥看看她。不是，你们商量这些都不提前知会一声当事人的吗，就不怕她连夜抗着列车跑路吗！

在她人生的前十几年里，父亲这个名词出现的次数屈指可数。仔细想想，老妈从她小时候致力于让她明白，好的前任应该像一个死人，她的父亲是做的最好的，因为他已经是个死人了。

没有父亲的家庭和其他人相比只是少了张吃饭的嘴，甚至她一个人就能做得更好。再后来，妈妈去世，借着不知道哪来的强大的人脉网，来来往往的，她也从不缺少人照顾。托这些靠谱的不靠谱的人的福，她慢慢独立，身体健康，并且心理强大，对于父亲的需求就变得不再强烈，甚至觉得没有也不错。不必再建立一份新的感情羁绊，也不会在某个风和日丽的午后，接到他在世界各地进行“科学研究”的女儿传来的的遗体认领通知，让人这么大年纪了还要体验白发人送黑发人，听起来不太道德。

但是现在，在她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本来以为深埋地底的父亲突然了个仰卧起坐不说，还和校长谈笑风生，顺带把她这只无辜的小猫咪买到了别人家。

林月眠长叹一声，把所有念头都抛到脑后，赶在上课铃响前一秒踏进了炼金实验室。她一开始其实想不明白，为什么机械系的学生要学炼金化学，直到看到几个同学用几根试管把一间间实验室炸穿。林月眠恍然大悟，哪个简单的机械零件能把一间教室炸成灰啊，这要是放到武器上，不就和上了附魔一个原理，一刀一个小朋友。

这一次实验课的内容开头依旧是提纯金属，和平时一样的步骤，她已经做了几十次。看着容器里闪闪发光的金子，林月眠一边边往试管滴试剂，一边感慨，要是以后流落街头，除了去厂里拧螺丝，还能去试试装个神棍搞个点石成金混口饭吃，学好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