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夫人可使不得,叫我许容就好。”
马车哒哒走着,到了金多酒楼,钱多多下车却未寻到父亲,只好将话带给了店里掌柜,请他转告爹爹与段叔。
钱多多回了马车,慢慢的向一个她从未见过的世界走去。
……
钱多多出了城就换了马车,钟止嫌挤,钱多少嫌他扫兴,一路走的是官道,并不颠簸。
这是她自来到青州定居后第一次出城,一路上的心情可想而知。
这种美好的状态并没有持续多久,马车晃的幅度并不大,但每一次摇晃都能准确的传到她身上,带着灵魂都摇了一下,起初还能坚持,后来干脆土崩瓦解,趴在车窗上吐的昏天地暗。
钟止无语望天,命许容就近城镇停靠,待钱多多双脚着陆时,整个腿都是软的。
书画去请大夫,钱多多死鱼般瘫在床上,就只会喘气了。书琴急的直跺脚。
不一会一起来了七八位大夫,钱多多惊的瞳孔都大了,“我这…是…疑难杂症吗。”
呃…既有这么多同行,此事还真不好说。
大夫一号把脉,“哪里不适?”
死鱼:“能感觉到的地方都不适。”
大夫二号把脉,“可有既往病史?”
死鱼:“指哪种?太多了,数不过来。”
呃……
大夫三号把脉,“头可疼?”
死鱼:“要炸了已经。”
呃……
剩下几个大夫轮流把脉,一时间谁敢冒然开口,只眼神互相探寻着。
“到底行不行啊,我们小姐都快死了!!”,书琴哭道。
……倒也不至于。
“胡闹!”
门口传来一声轻斥,愁眉不展的众大夫回头,一文质彬彬的年轻人。
年轻人说道:“许容,送各位大夫回去。”
“是。”许容接令,“辛苦各位大人,众位这边请。”
钱多多双目无神,“我当真没救了吗……”
钟止简直要笑了,不懂这人真傻还是装傻,“那你喜欢什么样的棺椁。”
钱多多还真就认认真真的想了想,“纯金的吧,埋的深点,呜呜呜呜我怕人去偷我。”
瞧瞧,这说的什么话。
“放水里如何?宵小难寻。”
钱多多闭眼,眼角滑下一滴泪珠,有气无力的道:“好…”
……
不是,她认真的?
“要吃点东西么,最后一顿了。”
胃里依旧在翻涌,“吃!”,钱多多依旧闭眼,没精打采的,“要炙鸡、鹅鸭排蒸、炖羊、鹿脯、葱泼兔、鲤鱼脍、酒蒸鲋鱼、紫苏虾、酒焐鲜蛤、蟹酿橙、江瑶清羹、酒烧子……呕…呕…”
钟止神情淡淡怜悯,脚下却往后移了一步。既犯了晕车症还敢妄想油腻食物,不是如何说她才好。
钱多少五脏六腑都要吐出来了,书琴一个箭步蹿了过去,抱着钱多多猛摇,“小姐!小姐!你坚持住!你可不能死啊呜呜呜呜。”
书画:…不至于
钱多多拿帕子擦了一把嘴角,温柔又决绝,“书琴,我会给你跟书画一大笔银子,你们俩回到家乡去,再不要给人当婢了。”
书画:……
书琴放声大哭。
钟止扶额,管不了,任她们自生自灭吧!
许容已经回来了,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这主仆俩哭什么。
钟止走出房门,“许容,去抓一幅晕车药,另配一幅清神香囊。”
“是。”
……
隔日,钱多多气冲冲走上了马车,腰间淡粉色香囊摇曳。
书琴也悻悻的上了马车。
书画低头偷笑,昨日许大人带着汤药与香囊过来,不知说了什么,反正最后小姐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钱多多生气,钟止心眼子全是黑的吧!!!
不过香囊倒是不错,她抓起来凑到鼻尖闻了一下,感觉人都清爽不少。
原本两日的路程因要照顾钱多多,愣是拖到了四日,京城不比青州暖,风要凉爽一些,街边更玲琅满目一些。马车停在了一所陌生的宅子前,许容招呼:“少夫人,到了。”
钱多多被叫的愣愣的,她是侧室,是妾,但不起少夫人的名头,但早在钟府时就有丫鬟喊她少夫人,想必是钟夫人授意的。
下了车,凉爽的空气更清晰了,钱多多深吸了一口。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钟止:?
然后到了京城还未撒开脚丫子狂奔的钱多多病倒了。
起先只是一连串咳嗽,紧接着胸膛就好像烧了把火,每咳嗽一下都引得火烧的更旺了,紧接世界逐渐漆黑,整个世界天旋地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