饼干
周巍见她望着楼梯口发愣,把手放在她面前晃了晃,打趣道:“走远了,别看了。见习生也没几个能跟老师上手术的,更何况下午的时间理论上本就应该在教室上课的。就算对方是沈教授,你不愿意,他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不用担心。”
“我知道。”温昕收回目光,和他一起走到楼道外面等电梯。
半晌,她突然又说了句很小声的话。
“我只是觉得。”
“他好像也挺可怜的。”
“嗯?什么?”周巍戴着无线耳机听不太清,扯掉一只后不由自主地想低头询问。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
温昕没再说话,背着书包上了电梯。周巍紧随其后,摁了下楼键。
电梯门缓缓合上,平稳下落。
8楼楼道内,沈衍聿挂断公司总秘的电话,在凛冽飘雪的窗台旁冷静了好一会儿,内心深处的焦躁和疲态却依旧挥之不去。
克制不住的手颤。
他点了根烟,修长的手指夹着猩红的火光,似乎要烧断那一团团乱麻的茧。光灭,他内心不多的期望也跟着灭了一寸。窗边的烟头一根又一根堆积起来,不多时,眼前便全是吞吐而出的烟雾缭绕。
商业版图在不断以惊人的速度扩大化,麻烦与亟待解决的问题也重重接踵而来。与此同时,持续压缩的睡眠不足和疲惫的情绪充斥在他周围。
——但至少,他保全了沈家。以近乎富可敌国的资产牢牢屹立在商圈食物链的顶端。
半晌。
他有些疑惑地哑声笑道:“可怜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