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情令（13）

脸道。

“这不冲突呀，弯弯可以既喜欢姑姑也喜欢姑父的啊。”江厌离笑着道。

“那他们说法不一致的时候，我到底该听姑姑的，还是该听姑父的？听姑姑的，姑父会不高兴，听姑父的，姑姑也会生气……”虞弯弯最担忧的其实恰恰是江枫眠二人对下一代的教育问题，可这不是一个孩子该关心的，她也只能试试从江厌离入手，期待看看能不能有所改变，哪怕一星半点。

“这个…”江厌离微微蹙了蹙眉，沉思了一下，只能道：“谁对就听谁的吧。”

“可，又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呢？我不懂，太难了……”虞弯弯扑到江厌离怀里，挨挨蹭蹭，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她也不过是个没真正出过社会的学生，真的是无能为力啊，可她又不想看他们将来走到那样的地步。

“是呀，太难了。”江厌离抱着怀里的暖团子，心里也满是忧愁。

她是要嫁出去的女儿，便是普通了些，也动摇不了云梦的根本；可阿澄将来却是要继承莲花坞的，对他的培养太重要了。可阿爹阿娘总这般…万一…可怎么办才好。

“这是怎么了，远远的都听到你们在这儿唉声叹气的。”却是江枫眠带着江澄来了，江枫眠一如既往地温柔，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可眉宇间却难掩疲惫。

“姑父抱！”虞弯弯从江厌离怀里跑出来，扑到江枫眠怀里，江枫眠乐呵呵地将人抱起来。

“虞弯弯你都多大的人了，还要抱，不害臊！”江澄哼道，绝不承认自己羡慕。

“反正我永远比你小，略略略……”虞弯弯得瑟道。

“切，我不跟小屁孩一般见识。”江澄撇嘴。

“你就是羡慕嫉妒恨，略略略……”“你给我下来！”“就不就不！”

两小很快又吵作一团，江枫眠只得将虞弯弯放下，任二人打闹。

“阿爹看着很疲惫？”江厌离担忧又有些愧疚。她似乎从未好好体谅过父亲的辛劳，从未看到父亲的委屈。她总下意识的逃避阿娘的发难与咄咄逼人，下意识的躲在父亲背后，心里总期盼着平静，总是…躲在自己的壳里。

“无妨，只是些琐碎事，忙过就好了。新改好的太极拳，阿离练着可还合适？”江枫眠看着眉眼温和的长女，疼爱的问道。

“让阿爹费心了，女儿觉得很合适，今日比昨日更顺畅，女儿似乎能感受到一丝灵力的运转了。”江厌离娓娓道来。

“那便好，待阿离身子更康健些，阿爹再为你寻些更好更合适的功法，他日定能让我的阿离顺利结丹，长命百岁。”江枫眠欣慰道。江厌离天赋平平，他从不愿强求她，可却也盼着江厌离能顺利结丹，结丹了才能更康健，才能有更长的寿数，才能更好的保持体貌。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江厌离微微抿了抿嘴，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是怎么了？有什么烦心事不能跟阿爹说？”

“女儿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江厌离迷茫又苦恼。

“没关系，等阿离你想好了，随时可以来找爹爹说。”江枫眠道。

“嗯。”

一边的虞弯弯一直有竖着耳朵听江厌离和江枫眠说话，知晓自己说的话，至少江厌离是听到心里了，总算觉得有些许欣慰。她能做的很少，只希望蚍蜉亦可以撼树吧。

“你今天怎么不来练剑？才刚入门就偷懒！”江澄控诉虞弯弯道。

“我才没有偷懒，我是光明正大的休息！哪有人天天上课的，我都十天没休息了！”虞弯弯理直气壮道。

“你哪有天天上课！明明就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谁说的，我明明天天练剑练鞭！”

“每天加起来才一个时辰，那也叫天天？！”江澄怪叫。

“你才这么小就想天天，不害臊！”歪楼的虞弯弯。

“你才不害臊！这么大了还天天让人抱！”成功被带偏的江澄。

“你就是羡慕嫉妒恨！姑父就是喜欢抱我！”

“……”

“天天是什么？怎么跟害臊不害臊扯上关系了……”一脸懵的江枫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