眩晕
青只是轻描淡写的瞟了瓦罐一眼,“喝。”
路孟摸摸鼻子,到也听话,乖乖捧起瓦罐喝了。
是的 ,和帝青刚才不疾不徐拿汤匙一点点喝不同 ,这家伙直接捧起瓦罐,扬起脑袋,一饮而尽。
咕噜咕噜 …
路孟打着早喝完早拉到,快点完事的心态,豪放的喝了起来。
淡淡的清香,夹杂着微微的苦涩,涌入喉咙。
别有一般滋味。
许是要长久服用的原因,一罐药汤下肚,路孟并未感觉到什么异常。
路孟砸吧砸吧嘴,呸了一声,吐出嘴里的草药。
然后这才啪的一下,将手中的药罐放下。
路孟随意的一抹嘴,大大咧咧的问,“完事了,咱们现在走吗?”
帝青摇了摇头,语气温和,“我们今天可能要在这里休息了。”
路孟:????
帝青看了眼她身后,已然醉醺醺开始打哈欠的精神体,愉快的说道:“你不觉得身体很热吗?”
热?
热什么,这里温度不是刚刚好吗?
路孟狐疑的抬起手 ,却发现自己的皮肤从原本普普通通的黄色,一眨眼的功夫变成了红色。
而且,颜色还在不断加深。
就像是煮熟了的大虾,呈现食物成熟后可食用的健康红色。
与此同时,路孟张开嘴,只觉得五脏六腑像是被火燎着了一般,全身上下的血液疯狂涌动起来。
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路孟联系不上自己的精神体了。
路孟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狼狈的弯下腰,她一手支在沙发扶手上,鬓角脖颈的汗水流下,掉落在沙发上。
她沙哑着嗓子,琥珀色的眼眸在身体强烈的自燃状态下,不自觉变成了一线竖瞳,“你故意的。”
路孟并没有大声质问,她此刻处在不可思议的古怪 ,以及夹杂着理应如此的荒诞感中。
甚至于 ,路孟有一种事情终于来了的落实感。
——虽然,这事情是她的保护人自己主动弄出来的。
帝青看着路孟汗流浃背的样子,微微一顿,她默默低下头,就看见淡黄色的沙发套上,湿了一片。
还好,今天的沙发套她并不喜欢。
帝青慢慢的想着,直起身子,这回,换作她居高临下了。
帝青俯视着狼狈的半倒在沙发上,竭力将身体伸展成一条的路孟,语气很认真。
但也正因为认真,才让路孟感觉到荒诞的疯狂。
帝青说:“这是我送你的礼物,希望它配得上你。”
见路孟眼神凉飕飕的射过来,帝青勉为其难,微笑的鼓励道:“不会有事儿的,这药,只是烈了点。”
谁家礼物是这样!咱其实可慢慢来的!
路孟只觉得自己同时遭受了生理与心理的双重打击,她失了声,半晌说不出话来。
不只是被气的,还因为此时她的喉咙就像是活生生吞了一块火炭,紧紧是轻微的喘气,都会引来一系列的痛处。
就像是那种被火烧干了表皮的肉块,里面的肉稍有颤动,就会撕裂那干裂崎岖的表皮,露出里面新生的留着血的红肉来。
疼痛中带着诡异的酸爽感。
至少,对于路孟来说,是这样。
路孟有点渴了,不,是非常渴,她感觉身上热气腾腾,就像放进焖锅里的一盘菜。
她努力的向桌面上伸手,指尖极力伸长,明明只差一点点,可就是怎么都没够到。
路孟有些后悔,并下定决心,以后她应该留点长指甲 。
不管是作为出其不意的杀伤武器,还是作为身体的额外伸长部分。
似乎都是个不错的主意 。
伸长了几次,路孟也累了 ,她刚闭了闭眼 ,打算放弃。
就见帝青上前一步,贴心的拿起了水杯。
在路孟充满了盼望的眼神下,路孟…
被拦了下来。
自送来药汤后,就一直犹如隐身人一般,安静无声的站在帝青身后的木曦站了出来。
木曦:“小姐,为使药汤充分发挥作用,这位女士现在并不适合喝水。”
说着,木曦避开帝青似笑非笑的眼睛,温驯的弯下身子露出旗袍下雪白的脖颈,轻轻的将水杯从帝青手里拿了过来。
放在了桌子另一侧的最边上。
——距离路孟更远了。
路孟怀疑的转了转眼睛,盯着木曦看了几瞬。
在意识消失的最后一刻,路孟想 ,她没得罪过对方吧?
路孟的头重重的垂了下去,磕在了沙发边上,好悬没掉下去。
见路孟身后的精神体也原地晕乎乎的转了几圈,步了主人的后尘,睡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