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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说，乔鲁诺。”坐在后排的米斯达突然开口，他的眼睛仍注意着车的周围，握着□□不敢松懈，可语气听起来十分轻松，像是工作无聊了找同事聊天那样。

开着车的乔鲁诺应了一句，米斯达挪动了身子，往驾驶座的方向移动几寸，压低了声音，眉眼带上了些促狭，“那个叫Lorine的幽灵小姐，是不是你的那个啊？”说着他竖起小拇指晃了晃。

乔鲁诺的神情放空了一瞬，略带无语地往后视镜的方向瞥了一眼，随即转头看了眼副驾驶，没有回话。

我穿过了副驾驶的椅背，凑到米斯达耳边，故意用阴森森的语调说道：“我听到了哦……”

“哇！”米斯达吓了一跳，跌坐回后排大喘气，“别这样突然说话！很吓人的好吧！”

我压住了笑声，缓了缓，才道：“你误会了，我和他是朋友，仅此而已。”后视镜上，乔鲁诺的嘴角微微上扬，估计也是觉得米斯达被吓到的样子很好笑。

“前后都看不到人和车的踪迹，附近没有人跟踪。接下来的警戒可以由Lorine负责，米斯达，你也休息一下吧。”乔鲁诺收敛了神色，开口道，收到指令的我让夜游神比了个OK，穿过椅背回到了副驾驶的位置。

盯着副驾驶方向的米斯达露出了奇怪的神色，我猜是因为他被我和乔鲁诺联合耍了一顿而感到不爽，不过他也听从了乔鲁诺的建议，将左轮插回靴子，抱着双臂斜靠在后座上，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儿便传来了轻微的鼾声。乌龟趴在他腿边，头缩进龟壳里，似乎也在睡觉。

我抓着副驾的安全带，从车顶探出半个身子，观察附近的情况，没过多久，我听见乔鲁诺在喊我，便又飘回车里，轻声问了句，“什么事？”

“对你而言，我是你重要的朋友，对吧？”他莫名其妙地来了这么一句。

“当然！”虽然有些摸不着头脑，我还是给与了肯定的回复。

“即使是朋友，彼此之间有些秘密也是很寻常的。”他说着，往我的方向瞥了一眼，“不过，我希望有些事情，你能跟我说实话……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的话。”

我突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你的身体，现在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

果然，我就知道瞒不住她……我在心里叹了口气，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真相。

乔鲁诺没有催促我，他依然开着车，静静等我的回复。

踟蹰了良久，我还是决定告诉他，毕竟我就快消失了，若是他不知道前因后果，恐怕会把这件事的责任归咎于自己。

“咳，那什么……”即使下了决定，我依然在和心里的犹豫作斗争，“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情，你千万不要害怕。”我玩了个梗来试图转移自己和他的注意力。

“你说吧，我不会怕的。”虽然有一些细节不对，但他接上了！

“额……其实……”我抓耳挠腮了半天，才终于吐出这句话，“我其实……已经……已经死了。现在的我，可以说是真正的‘幽灵’了吧……”

他猛地转过头看向我，翠绿的眼睛交杂着震惊、自责、难过、惧怕和果然如此。握着档位和方向盘的手指节发白，塑料壳受不了压力，嘎吱作响。

“看路！看路啊哥！”我敲了敲车前玻璃提醒他。

乔鲁诺把头转了回去，咬着右手指节，他的胸膛剧烈起伏两次，是在用深呼吸平复自己的心。

“和这里发生的事没关系。”说出了隐瞒已久的真相后，我反倒轻松了些，“我有先天性心肌炎，从小身体就不好，三月中旬的时候又染上了新型病毒性肺炎，在医院里治疗了大半个月，最终还是没挺过去……”

“其实也不意外啦，免疫力差，也经常心悸，本来就随时可能猝死……”我努力压住哽咽，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只是没想到，我的灵魂还能在这里行动，也算是赚到了吧哈哈……”

车内再次安静下来，只能听到发动机的嗡鸣和乔鲁诺越来越急促的呼吸。

“……你还能存在多久？”他满脸是汗，语气有些虚脱，好像全身的精力都在压制内心翻涌的情绪，连说话的力气都不足了，“我可以感觉到，你的存在感越来越弱了……”

“……大概一天吧。”心里估算了自己剩余的体力值，我把时间往长了说。

他没有再说话，整张脸绷得很紧。我抬手抹去了他额上淌下的汗珠，却再次被他一把抓住手，颤抖的、刻着深深牙印的指尖诉说着他的不安和恐惧。

我用力握住他的手，想对他说的话有很多，可脑子被情绪裹挟，乱得很，翻译也早已过载阵亡。最后，神使鬼差地，我伸手拥抱了他。

这或许，是我认识他以来，最大胆的一次靠近。

他与我交握的手轻轻动了动，他已经从情绪中抽身，恢复了冷静。我退开了，却也没有放开握着他的手。

“咳，要是顺利打败了老板，你记得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