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泽
。”
华阳冷硬地说道:“我早就答应七娘,若她不愿嫁人,直接在我身边做一辈子女官,我又不是养不起她。所以恐怕要拒绝范三郎的情意了。”
范润倒是很无所谓:“王家这一代并非只有她一个女儿,若能和王氏结为姻亲,怎么着都是好的。这次我求王女官,他们不允,下次我再求个旁支庶出的,难道还不允么?”
华阳便想起他当初在杏子楼说的那一番话来,问他:“但是,你到现在,都没有恋慕的人么?”
范润看向她的表情变得微妙起来:“恋慕?是你同王渐之那样的恋慕么?还是王女官和太子殿下之间的恋慕?亦或是王珩……”
他停了下来。
华阳并未注意到他提起王珩,只是问:“真没有么?”
范润摊了摊手:“我把这份恋慕留着给我将来的妻子呢。现在早早地喜欢上别人,若不能娶,恋慕又有何用。”
说完又神色晦暗地看了华阳一眼:“真羡慕你啊,一早就知道自己要嫁谁。”
华阳听他的语气,完全听不出什么羡慕之意,却也重重地砸了他的脑袋一拳:“若真如此,求王渐之不如求你自己。明日秋狝,你好好表现,说不定就会有王家女儿看上你。”
范润抱着脑袋躲开,嬉笑着道:“那就多谢殿下指点了!”
次日秋狝,范润果然一马当先,御兽苑放出一头白鹿作为头筹,日刚过午,他便活捉了白鹿献到圣人面前。
圣人问了他姓名籍贯,听说他即将弱冠,赐字“功泽”,取《汉书》“泽加百姓,功润诸侯”之意,又要赐下诸多器物。
范润恭谨地跪在御座前,拒绝了圣人的好意,直接道:“臣深谢圣人恩典,只是另有心愿。”
圣人自然是问:“什么心愿?”
范润说:“修身齐家平天下,臣愿先修身,下届春闱若高中,届时请圣人为臣赐一桩姻缘,这样臣就可无后顾之忧,替圣人平天下了!”
圣人闻言,拊掌大笑,指着范润转头对皇后说:“你瞧,这不是弘文馆里天天和我们阿璨混在一处的小子!”
华阳在下头适时捧哏:“这可不是儿臣教他的!”
范润的请求自然被允准,下头诸位郎君,熟的不熟的自然都凑上来恭喜,待众人散去,王珩才走了上来:“你今日怎么……”
范润虽然功课骑射样样拔尖,但在弘文馆时多韬光养晦,并不如此招摇。
他笑着摆了摆手:“为自己打算罢了。不过王六郎,你呢?你可曾仔细为自己打算过?”
范润这问题问得王珩措手不及:“什么打算?”
范润遥遥地看向远处牵着马,不停踢着石子的义阳。兖王这一组今日的收获不过几只山鸡野兔,还全是王珩一人包揽,那义阳是连个鸡毛都没有猎到。
他笑道:“算了,你自然是有琅琊王氏和昭仪娘娘安排,别多想那些有的没的。相信兄弟的,这是为你好。”语气却很深远。
王珩还没琢磨过来是什么有的没的,下午出猎的号角吹响,范润头也不回地走了。
“范功泽!”华阳见范润回来,赶忙拽住他,“你小子,算盘怎么打得这么精?才过一会儿,已经有小娘子摸过来偷偷打听你的事儿了!”
范润眯着眼睛笑得奸诈:“哦?可有王氏的?”
王氏女如此骄矜,怎可轻易求到华阳这儿来,范润接着道:“总会有的。”
很久之后,王珩想到这场秋狝,才明白过来,范润平日里瞧着纨绔不着调,实际上是他们这群人里最睿智的。
秋狝之后,因着范润出了好大的风头,待回弘文馆,渐渐地有不少家中有姊妹的生员前来打听范润的喜好。
范润却是一一都明言拒了,只道等着圣人赐婚。
但他到底是一战成名,休沐日出宫,竟也能时不时撞上小娘子往他怀里丢瓜果鲜花。
华阳知道后一顿抱怨:“下回也得给你准备帷帽了。哎,你们一个个都不让本宫省心。”
她又仔细瞧了瞧范王两人,稀奇道:“明明王六郎长得比你俊多了,怎么他就没啥桃花呢?”
范润其实五官不错,就是有些婴儿肥未消,他冷笑一声:“自然是比不得王兄,只要公主不在,就把脸这么一垮,仿佛昆仑冰山似的,想勾搭他的都给冻死了,自然不会有那么多狂蜂浪蝶撞上来……”
他又悄悄在华阳耳边低语:“其实之前来找我的那几个生员,听我要等圣人旨意,又偷偷问王六郎的事呢。”
华阳一惊:“他竟然也那么抢手?”
范润朝她眨眼睛:“这不是因为昭仪娘娘还没有动静么。他又和东宫那么近,不一定非得留给兖王和义阳,自然有人动他的心思。”
华阳沉默了下去。
让他尚义阳,她自然是千万个不愿,毕竟她和义阳是死敌,当然不能让她的好友落在义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