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乐妓:游乐
慕容至仰天大笑了起来。当夜他纳了阿伽,于是华阳被安排到了偏殿里。
她倒是乐得清闲,天知道随身侍奉慕容至是个多辛苦的差事,还得时刻提防着不被他揩油。
只是……
正殿里传出男女混战可怕的声响,这两个人不知道怎么搞的,打仗似的,动静连她这边都听见了。慕容至果然在房中也是个这么凶残的人么?
这更加坚定了她想要远离慕容至的想法,华阳听得一脸的菜色。服侍她的几个侍女都是临时派来的,以为她是慕容至的宠姬,听着他宠幸旁人,难免心里不悦。有胆大的,上前用磕磕绊绊的汉语为她开解:“三王子只怕是一时新鲜。”
华阳摆摆手,她可是由衷地希望他能够一直这么新鲜下去。若是他哪天色心大起,以此酷刑折磨她,她怕是直接投洛水算了。
再想想还在别院里的王怀灵,她捂了捂胸口,道阻且长着呢。
她要了两团棉絮来塞在耳中,翻身睡去了。或许是连日来提心吊胆,这夜竟然是她遭遇慕容至后睡得最安稳的。
第二日晨起,她难得神清气爽,梳洗完走出院子,几个候在外头的侍女见了,非常有眼力见的迎上来道:“三王子说今日要在温泉宫附近转转,你不跟着去么?”
华阳心想,慕容至出去玩,不带她正好,何必上赶着给自己找罪受。然而侍女们早已听说了慕容至为她拔了胡笳女十个指甲的事迹,心中早已给她安上了“妖姬”的罪名,以此揣度她必会奋起争宠。
华阳差点笑出来。
她正想说,既然慕容至没来叫她,她就不去了,院外忽然一阵响动,她回首,顿时黑了一张脸。
慕容至这个杀胚经不得念,这不就出现在了面前?
慕容至瞧她脸色不好,以为是昨夜寝食难安所致,上前将她揽入怀中,手指轻佻地抬起了她的下颌:“怎么?昨夜没有睡好?”
华阳挎着一张脸,好容易挤出了个笑容来:“将军不是说要出去玩么?”
“正是,早前刚来看你,见你睡得熟,便回去等了等。你既然醒了,便收拾收拾随我去吧。”
华阳脊梁骨一凉。
他早上来她这儿过?方才那侍女所言去陪伴慕容至,原是通知,而非询问!
果然是她掉以轻心,如此大事竟浑然未觉!
且慕容至对她几时睡醒都了如指掌,这院里头他的耳目还真是灵便!
她昨日夜间可别流露出什么不敬的言行来……
她连忙说到:“有劳将军挂念,不过我昨天确实没怎么睡好,今天没什么精神头,怕是要扫将军的兴了。”
慕容至灰色的瞳仁深深地凝视她的黑眸,半晌,发出了耐人寻味的轻笑:“昨夜心里头不舒服了?”
说完,用手指轻轻触摸了她的鼻尖,像是安抚躁动的小狗一般。
语句暧昧,动作亲昵,华阳的余光瞥开去,果然见几个侍女都埋头站立,不敢乱动。
她牙都要酸倒了,尴尬地抬手想要挥开慕容至的指尖,却见他锋利的瞳仁微微一紧。
这院子里的人,可都是慕容崎那边带过来的。
她的手立刻拐了个弯又搭到了慕容至的手上,不着痕迹地将他的爪子推了出去,道:“没有的事儿。”
她和慕容至关系到底如何,两人心里门儿清。华阳如今不过是慕容至身边的粗使丫头罢了,压根没受到过什么雨露恩泽。什么宠姬,不过是慕容崎面前的障眼法而已。
慕容至也知道她对他身体上的抗拒,虽然不悦,却更提起了兴趣,百般撩拨也不过是猎手折磨猎物的把戏。
他不喜欢容易臣服的女人。譬如昨夜的阿伽,食之无味,再譬如家中的嫔御,弃之可惜。怀中小奶狼似的十五娘,倒是叫他很想看看,她高傲的头颅何时会心悦诚服地低下去。终有一天她会主动献上自己。
但此刻的小奶狼还在他的怀里挣扎,滴溜溜的大眼睛转了一圈后,汪起了一泡眼泪来:“将军身旁有新人在侧了,自有新人服侍着,何必来找妾呢。”
慕容至闻言,大笑着,一把将她打横抱起:“你恼了?”
他动作粗鲁,华阳的眼泪立刻被他甩出了眼眶,她长啼一声:“没有!”
是真的没有!而她哭,不过是因为,今日陪他出游,又逃不掉了而已。
慕容至就这样抱着华阳出现在了众人之前。华阳把头埋在他的怀中,不消说她现在的样子是狼狈至极,也实在是懒得去看还有哪些人。
只是女人尖酸的声音还是刺进了她的耳朵里:“三王子家的小娘子可真是娇气啊。”
那是个燕国女子,应当是慕容崎的姬妾之一,刻意用不熟练的汉语,可见是存心说给她听。
于是华阳把慕容至的脖子搂得更紧了些。
慕容至大笑道:“我家的小玩意儿,马都不会骑,我自然是要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