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柜挑选。
“到家了?”束睿不久前才知道高架桥事故,联系付知之得知李暮近无碍,顺便被付知之告诉这个号码。
李暮近找到一瓶,闭眼缓解眼压的同时开酒。
束睿听到了:“开酒呢?还能喝酒,是不是说没大事?”
“嗯。”李暮近没醒酒,摇晃酒瓶,想起束睿以前总嚷嚷,去勃艮第收购一个濒临破产的酒庄,实现酿酒自由的同时把酒庄带向巅峰,再不用看着宋雅至酒庄眼馋了。
他突然问:“你酒庄买了吗?”
束睿一愣,说:“等着你发家资助我呢。”
“卡号。”
束睿淡然一笑:“着什么急,买不买得起我都不着急。不说我了,你那边,都没事吧?”
沉默。
束睿微微皱眉,意识到自己用错词。
李暮近放下酒瓶,口吻不变:“你是想问谁?”
“没跟她在一起?”束睿语气不改:“付知之说你把丁珂带走了。”
沉默。
束睿又若无其事地开起玩笑:“明天我过去?慰问一下‘热心群众’。你应该没空上网,你救人又火一把,以前支持你的小部分人声音被放大,现在大家都开始猜,当年是不是真有隐情。网上反转就是极端又迅速,老李这次要笑醒。”
李暮近没说话,“还有事吗?”
束睿持续轻松的音调:“没,早点睡,酒少喝,伤肝。”
电话挂了。
李暮近喝了半杯,去了浴室。
脱掉外套,手肘和后背巨大的口子显现出来,破窗时割伤的,血水也被河水冲刷,当时就没注意,着急先把丁珂带上岸,水下人手不够,又匆匆返程。
直到付知之过来接,上了车才渐感到痛,到医院后,趁着去卫生间空隙找医生处理了下。
从镜子看倒是不浅的伤,怎么当时毫无察觉?
他避开伤口,洗完回到床前,静静看侧躺睡沉的丁珂。
走到床头,蹲下,手指背部轻抚两下她的脸。
日子这么过下去,也挺不错。
但是能吗?
睡梦中的丁珂翻身枕住他的手,两人姿势变成他掌心贴合她的脸,只是她脸太小,像是他凭一掌托住她整个头。
两人由此面对面。
那么近距离地看着她,还是不发疯让他去死的她,这是第一次。失去时没多痛,当失而复得,再失去时就有些难以忍受。
这样想来,毫无察觉破窗的伤口,也许不是伤口太疼、痛感功能隔离情感,对他保护,是伤口疼比不上失去她的疼。
*
丁珂醒来先注意到自己换了身衣服。
经历上次亲密接触,他对她身体就像对他自己的一样,没有礼貌,也没有边界感。
房间出来,餐桌是李暮近买的早餐,单桌上一个打开的盒子,里边是衣服,女款,还有双鞋。
她看向左右,没找到他,拿上衣服先去洗澡。
收拾好自己,便要开门离开,刚到门前,门从外被打开,她下意识后退,门口的李暮近动作很快,抄住她腰,带到怀里,搂住。
其实根本不会摔,是他就要搂住她。
丁珂挣扎两下,动不了,头低着,也不看他:“松手。”说时没指望他回应,他谱很大,不爱说话,谁知让她听到他说:“吃点饭,送你回学校。”
他说话时身子都弯下来,下巴轻放在她肩膀,一手托住肩背,一手托住腰,是俯首称臣的姿势。
许久,丁珂问他:“你是在对我说,还是对你的丁珂。”
李暮近没答,静静抱了半天,待每根神经都放松,他终于放手,走到餐桌,拉开椅子:“来。”
丁珂站在原地,手攥成拳。
她的动作太明显,李暮近看得一清二楚,但他无视了:“再不吃,迟到了。”
丁珂转过身,脸上情绪很多很复杂:“你对我的坏,对我的好,都基于你把我当成她。你恨她,爱她,我呢,我在中间是什么角色,一个替身?一个让你去缅怀、弥补她的工具?”
她已不见他们遇到时的锋利,那时她好像如她所说,或许真的刻意接近他,但最多想知道当年案件真相。现在语气里有一丝委屈,她好像希望自己无论是被恨着还是爱着,都是她,而不是透过她看到别人。
李暮近等不到她来餐桌,走过去,牵她到桌前,握住她手臂,扶她坐下,她不愿意动筷,他就来喂她。
她不想吃,他就捏她的脸,强迫她吃,“不吃饭,怎么吃药?”
他动作很轻,丁珂扭头甩开他的手,拿起筷子。
李暮近放下筷子,抽纸巾擦手,起身,边往会客区走,边系袖扣。
束睿打来电话,他接起,打开免提,放在一边,继续整理衣服,听到那边打着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