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社恐
。江野就把手机塞回书包,迎着燥热的微风,骑车穿行人来人往的街道。
残阳,晚风,少年。
热夏似乎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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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岛路往西行,是南歌颇有名的老街,逼仄的道路两侧保留古朴久远的橘红屋顶楼房。
能望见落日的旧天台经改造,铺上细碎的黑色小石子,摆四五张折叠桌椅,角落支起帐篷,绿藤横生的灰墙挂上白幕,供客人烤肉赏落日后还能看一场惬意轻松的电影。
江野等了十来分钟,才瞧见姗姗来迟的乔荔知和江凯伊。
他侧过身,让她们两个人手挽着手走前面,他抄兜跟在后边。
入天台,视野顿时开阔,只可惜残阳已落,远方霓灯如暗夜繁星,别有一番美感。他们坐靠近帐篷的那一张空桌,落座后不久,便有服务员拿菜单和笔走过来。
江凯伊和乔荔知脑袋贴在一起,叽里咕噜地讨论吃什么。
江野坐她们的对面,准确的说是坐乔荔知的对面,以极为慵懒的姿势靠着椅背,偶尔看两眼夜幕降临时的风景。
后来,他的注意力被乔荔知挠腿的动作夺去,她的皮肤白,穿了件裙子,细皮嫩肉最招蚊子咬,轻轻一挠就红了一片。
“哥,你吃什么?”江凯伊突然发问,拽回江野的注意力。
却又不等他回答,江凯伊自顾自地低下头,兀自嘟囔说:“算了,你不挑。”
没什么选择权的江野突然站起身,撂下一句话就往楼下走,“我出去一下。”
乔荔知目送江野离开,有点不安道:“你哥……是不是不喜欢这样。”
又或者,他是真不喜欢和她待一块。
乔荔知顿时泄了气,没想到追一个人这么麻烦,那种控制不住多想的心情真是够招人烦的。
“习惯就好,我哥一直都这样。”点单中的江凯伊因这句话,落笔的动作稍滞一秒,不知想起了什么,眸子里的笑意敛去不少,“当一个人的欲望全部被否决后,他对任何事都是随便、可以、无所谓。”
乔荔知不懂这句话背后的意思,江凯伊也没有解释,把打好勾的菜单递还给服务员,转而又对乔荔知笑一笑。
江野并没有离开很久,约莫三分钟后,他就回来了。
只不过他的右手多了瓶绿色的花露水,是他去问老板要的。
他没有直接把花露水递给乔荔知,落座后,他放在了靠近乔荔知的桌子一角。
夜晚凉风轻拂,撩过她的裙摆,露出长有两三颗蚊子包的小腿。她视线下落,望那瓶花露水出神了片刻,欲盖弥彰的温柔往往最为戳人。
风吹乱额边的碎发。
好像,也不止是头发乱了。
但这顿饭吃到半途,还是出事了。
乔荔知过敏了。
她忘记告诉江凯伊她不能吃牛肉。
江凯伊烤完肉就往乔荔知的碗里丢,各种肉混一起,她没太在意,又顾着聊天。
渐渐地,她感觉到脖子有点痒,还以为是蚊子叮的,后来是坐对面的江野发现不对劲,他拿夹子翻转肉片的动作一顿,皱起眉严肃道:“你是不是过敏了?”
“我不知道。”乔荔知怔了片刻,表情也有点慌了,手仍在挠脸颊。
“你是有什么忌口吗?”江凯伊担心地看她。
乔荔知心下一沉,哭丧着脸:“好像……不能吃牛肉。”
今天还真的是不宜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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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老街一带有小诊所。
江凯伊在里边拿药,认真听医生的叮嘱,乔荔知坐堂屋凳子,头埋在双膝间,一副没脸见人的死样子。
江野半倚着门,瞧她这副模样还有点好笑,“你别先把自个闷死。”
乔荔知听了都要在心里大哭,她也不想这样!T^T
这回是真没脸见人,而且,面前站着的是自己喜欢的男生!
乔荔知嘴一撇,双手捂着脸抬起头,仰天嚎啕:“我已经丑死了——”
“我还怎么回家啊,乔老板见我这副鬼样肯定拍照发他的朋友圈,我会颜面尽失——!!”
江野听不懂她嘀嘀咕咕的那些,但不耽误被她滑稽的动作逗得眉眼间多了点若有似无的笑。他挺直腰板走向她,手指勾着刚才问医生要的医用口罩,递到她面前,“口罩。”
乔荔知扒开一厘米的指缝,看了眼江野,又看了眼悬在她面前的口罩。
为了那点所剩无几的面子,她开口道:“你转过去。”
这点形象就算塌成废墟,她也要守护!
就在乔荔知伸手去拿口罩的一刻,她最不愿看见的事情发生了。
“呦,大闺女,你怎么在这——?”
乔荔知:“……”
是乔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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