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卜辞
,然后借昏暗月色搂着她“耳鬓厮磨”。
半个月功夫练下来,白玦撩人的功力突飞猛进,撩得宁霜霁甘拜下风,毫无招架之力。
不得不说,人啊,有时候一旦放飞自我就再收不回去了。
可白玦再急,也依然是那个负责的他,不会草草了结在风家最后的时光,每日都细心地打点着能想到的一切,亦培养了几个能接任他处理门内事务的人。
云蒙就赫然是其中之一。
正如白玦所言,云蒙年轻,少不得带些孩子心性,可做事颇为沉稳,只要多历练总有一天会显露锋芒。
充实忙碌之下,时间如白驹过隙,一晃又过去了三个月。
因为知道长久的分别即将到来,宁霜霁在天净山待了这许久,头一回没生出待腻的感觉,任白玦专心处理未竞之事,毫不催促。若真要说,对于只能同族人仓促道别一事,她到底是有些遗憾的,所以她不想白玦也仓促离开风家,希望他在此得个圆满。
待白玦忙完一切,再无负担地卸下所有责任时,时间已正式迈入重安千年的腊月。
风溯河和风岳名作为一家之长,有着和其他长辈一样的心境。他们既舍不得看小辈离去,又打心底里为小辈的成长感到欣慰。
面对从小在风家长大的白玦,他们终究还是没有将他看作高不可攀的主神,而是视为了自家孩子。在得知白玦的想法后,二老拍桌保证几日时间足够安排,定会带领风家上下在腊月初九那日为他与宁霜霁完婚。
启和三十年冬,腊月初九,这是宁霜霁出生的日子。
所以在白玦心中,腊月初九便成了最美好的日子。
喜服早在三个月前就已报送赶制,按说此时已完工,但风岳名在隔代亲的心态影响下怎么看都觉得不够,又叮嘱绣工增添了许多明珠装饰。
难得自家老爷子这般高兴,风溯河不仅没阻止,还跟着出起主意来。
于是两位对绣活一窍不通的男子,愣是日日捧着喜服颠来倒去地研究较劲。
与此同时,天净山上下也皆沉浸在洋洋喜气之中。
喜帖早发给了其他各家,回帖也早收齐,风棋每天带着绯羽满山指挥,一会儿带小弟子们贴喜字,一会儿又巡视客房布置是否得当,忙得不亦乐乎。
就在他们忙前忙后时,两位正主却终于得了空闲。
他们轻装简行,在大婚之前出了趟山门。
三世行于人界,宁霜霁和白玦早同人族密不可分,这也是他们选择以人族之礼完成大婚的原因。
既如此,不如将礼数做全。
于是他们下了山,打算在成婚前去拜拜故人。
同料想的不同,清川寒潭并未尽数毁在阴阳冲撞之中。宁霜霁曾住过的竹屋还静静矗立在原处,安然无恙,寒潭水也依旧光洁如镜,偶可见鱼儿无忧无虑嬉戏其中。
仿佛有什么力量在冥冥中护住了这一圈地界,使得其中一切得以完整留存下来。
宁霜霁和白玦颇以为奇,又同时想到一种可能,默契地走到神树曾挺立的地方寻找,果然在原处找到一棵破土而出的小树苗。
看来千颜木并未因献身于宁霜霁而彻底消失,新的生机已迸发而出,终有一天会再次长成参天巨树,眷顾它认可的生命。
族人们视千颜古树为神树,临走前亦不忘绕树盘桓,宁霜霁便将新生的小树苗当成了倾诉对象,把想告知族人的话都说给了它听。
她说了自己即将和白玦成亲的事,说了三界如今再无隔阂的事,说了对娘亲的思念,还说了对凌澈的感激。
亲见逝者之念化光点临世后,她相信这些话一定能被听到,相信曾受挫于分魂术的凌澈亦能知晓,他曾做过的努力并未化作乌有,而是成为后人对抗天地门之灵的重要助力,替他打通了曾衡亘于三界之中的、无法逾越的鸿沟。
从此天界再不是高不可攀之处了。
千颜树苗旁,微微翻卷起的泥土下,藏着许多秘密的木匣子又被宁霜霁翻出,得以再次曝露于天光之下。
宁霜霁本想最后看一眼自己的卜辞,然后将它烧去,从此彻底将天地门之灵的影响逐出生命,却不想卜辞竟凭空多出了半句话。
【死万物而入神族入神族而万物生】
宁霜霁猜想,许是天地门之灵死去后,它们曾做过的手脚也开始逐渐失去效力,这才使得卜辞内容进一步显现了出来。
“没想到以前的卜辞当真不全。”
她看着这卜辞,忽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