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天雪地
夺人九出了大帐没走几步,突觉一阵热风向左肩袭来,夺人九并不慌张,左肩忽低以卸来力,右手转过左肩擒来者手腕,来者见机也快,绷起手沿变掌为削,夺人九向前疾闪,来者跟上,夺人九突然回身,左掌跟着拍出,来者不敢与夺人九对掌,向后闪开几步。
两人一分开,夺人九微微一笑,面前是一男一女两个少年将军,男的浓眉大眼,神情甚是沮丧,女的捂嘴浅笑,正所谓“花枝招展”也就是这般。女将军笑道:“师弟又输了。”此女是唐王御妹李杉杉,也是单啸川的二弟子,夺人九呵呵一笑,说道:“师弟年龄还小,做师哥的不勤加苦练,早晚就被师弟超过。”
夺人九的师弟是单啸川的小儿子单冲,他们三人从小就在一起学艺,又曾在镇南关共抗“圣将军”的三万越军,那一战三人带领军士死守镇南关,唐王当时已在准备西征,无暇顾及南方,以至援军迟迟未到,三人都是从镇南关的死人堆里爬过的,交情何止是“过命”。
单冲赌气道:“师哥竟说场面话,跟你切磋了这么多年就没赢过一招半式。”夺人九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这次我去西凉遇到了‘少将军’。”单冲听夺人九要活此行经过,也不赌气,凑过来跟李杉杉一起听,两人听到夺人九与白冰冰三番打斗,都替他捏了一把汗,听到夺人九被白冰冰“骑”了半天,免不了又是一场嬉笑,至于会移动的骨架云云,更是让人匪夷所思。
三人吃了晚饭便各自安睡,时至中夜,突闻一声哨响,因为此战是偷袭,不便擂鼓,单啸川早就约定三军,哨声一起便集合待命。瞬时间军营一片马鸣穿衣之声,但却不闻人言,唐国能居三大国之首,自不是枉然。
夺人九身披战甲,腰系“天烽剑”,抓起床头长剑就转身出帐,此时夺颜已经带领第一梯队率先开拔,待先锋军一去,夺人九的虎坚营,李杉杉的御硕营,单冲的虎顿营纷纷开拔,一切都是井然有序,丝毫不见慌乱。
夺人九骑在白马上手抚长剑,顿时想起那把锋利无比的长刀,也不知白冰冰现在如何,想到此处到为白冰冰担心起来。突然雪城方向窜出三朵烟花,直冲云霄,把城壁照的雪亮,接着喊杀声震天,这一战终于还是来了。
白冰冰睡得正香,突然“嗖嗖嗖”三声响,白冰冰已醒,她翻身下床,慌忙披上战甲,腰系双刀。此时东门楼上警钟响起,雪城内一片混乱,白冰冰骑马出了将军府,就在下午时,白冰冰的师傅和父亲白伟山一起回西凉城复命,众将只得纷纷带兵听候“少将军”指令。白冰冰骑在马上高声传令,哪队守城、哪队支援、哪队搬运滚石雷木羽箭、哪队在城中巡逻安抚百姓,擒杀奸细。分配的井然有序,西凉军短暂的惊慌之后,三队主力便分赴东门,与城门守军一同抗敌。
白冰冰也骑马赶到东门,登上城墙,只见城下唐军黑压压一片,望不到边际。白冰冰心里凉了半截,雪城守军只有万余,虽然地势险要、城墙牢固,但唐军如果数万大军轮流攻击,最多三四天雪城便岌岌可危。白冰冰一边遣快马飞赴西凉城求援,一边指挥守城。
突然听城门方向“咚”的一声闷响,原来是唐军的冲城车在撞击城门,白冰冰忙令士兵泼洒黑油,她拿起一支火箭,射中冲城车,黑油沾火就着,“呼”的一声,冲城车已被点着,有几个唐兵闪的稍慢,火势便蔓延全身,只烧的满地打滚,拼命嚎叫。
白冰冰见城门无事,刚要指挥士兵烧唐军云梯,就在此时被点着的冲城车竟突然熄灭,白冰冰一愣,就算黑油烧尽,火势也不至如此整齐的灭掉。借着微光,白冰冰见有支撑着黑盾的小队正越过冲城车,白冰冰令弓弩手射击,但这支小队的黑盾均是坚铁打造,羽箭把黑盾敲得叮当响却哪里射的到人。
直到黑盾小队冲到城门前,西凉军才用石块砸倒几人,白冰冰稍感欣慰,就在此时从城门下传来一阵细语,虽是细语,但却盖过了城上城下的喊杀声。这阵细语时而婉转,直透心房,时而低沉,使人沉寂。细语虽能听得清清楚楚,但却不明其意,直到细语念到最后一句“冰天雪地”,白冰冰听完后呆在城头,接着是一阵“咯咯吱吱”的怪响,像是突然冰封大海冰层涌动发出的声响。
白冰冰这才反应过来,大叫一声:“退出城楼。”说着转身疾奔,几个西凉军不明其意,还未动身,突然从城下涌上来一层薄冰,几人一愣之际,薄冰已在城楼蔓延,薄冰到处不论何物皆被冻成冰坨,那几个士兵也无一幸免。
只一瞬间,城门周围已变成冰窟,现下时至八月,夏末秋初,但西凉守军却像处身寒冬一般,有些士兵甚至冻得直打哆嗦。薄冰本是白色,接着转蓝,又转成白色,白冰冰脸色煞白,她久驻雪城,知道冰之利害,普通坚冰是蓝色,坚硬异常,就是用铁锹挖掘也是困难,如果蓝色转成霜色,即使坚铁也能被寒冰冻得淬如枯木。
白冰冰叹了口气,看来东门守不住了,她马上调集骑兵在东门待命,又打开西门放百姓逃难。就在这时突然听“哗啦”一声响,像是打碎了一面镜子,接着听到唐军中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