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命君恩
凡刺客一击不中,很难再施第二下杀手,柯景与夺人九对答时已经思索如何退走。夺人九也已想到这一点,他往左一站,把两面窗户守住,此时殿门已经被唐王亲兵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住。柯景无退路可走,只能硬着头皮朝夺人九冲去。
夺人九见柯景右手成掌护住全身,右手成锥朝自己心口砸来,他右手去抓柯景手腕,左手催动掌力朝柯景拍去。没想到柯景一击不成,中途便变了招式,只见柯景突然跃起,临空拍向夺人九面门,夺人九见柯景跃起之力甚巨,便向后一闪,他刚要伺机反攻,没想到柯景脚还没落地,却已伸出食指、中指戳夺人九眼睛,夺人九无奈只得再向后退一步,柯景抢上一步挥掌斩夺人九脖颈,夺人九护住脖颈又退一步。
柯景三招抢先,便步步抢先,直打得夺人九连连后退,夺人九不解,明明柯景的武功不如自己,怎么被他打得无还手之地?两人翻翻滚滚拆了十八招,夺人九退了十八步,眼看就要退到窗口,柯景又是右手成锥砸向夺人九胸口。
夺人九微愣,已猜出柯景的杀手就这十八招,他不再去抓柯景手腕,而是催动掌力拍向柯景胸口,这一掌招式精妙,柯景就算不躲,也得运起双掌接住,但夺人九却也把自己胸口送到了柯景的手锥下,柯景不想拼的两败俱伤,向左一窜,已逃出夺人九掌力。
夺人九拼了同归于尽才换来的平势,哪能就此罢休?当下他挥动双掌连下杀招,柯景连避带躲,偶尔也还一招。十数招一过,夺人九已知柯景虽然招式灵活,但功力却不及自己,当下也不理柯景的花招,只是双掌缓缓拍出,令柯景不得不回救。又拆了几十招,柯景已经退了十几步,这一来一往已斗了一盏茶的功夫。唐王亲兵都是习武之人,见两人一个掌力雄浑,一个身法灵动,这一战只看的众亲兵心醉不已,竟都忘了上前围攻。
柯景连施巧招均被夺人九掌力化解,柯景见不能取胜,便向后跳开一步,夺人九挥掌攻到,柯景叫道:“且慢。”夺人九一愣,接着笑道:“‘隐将军’认输了?”柯景抱拳道:“‘火将军’掌法精妙,在下拜服。”夺人九刚要客气一句,突然“嗖”的一声响,从柯景衣袖里朝夺人九射出一支袖箭,这一箭好快,眼看就要射中夺人九,也亏得夺人九临危不乱,他见袖箭上隐隐泛着绿光,知道有毒不敢用手接档,只大喝一声,蓦然向上一跃,袖箭擦着他脚底飞过,幸亏夺人九的轻功善于跳、窜、跃,不然这一箭射中非送命不可,须知“隐将军”身上带的毒均是见血封喉之作。
夺人九脚一落地,便扑向柯景,哪知柯景袍袖一转,向唐王又射出一箭,夺人九大惊,唐王不会武功,这一箭非要了他性命不可。情急之下,夺人九也顾不上太多,猛向唐王一窜,伸出左手抓住箭尾,此时袖箭已离唐王不过数尺,唐王城府再深,也不免惊恐现于色。
夺人九舒了口气,只觉浑身关节隐隐作痛,知道是刚才一跃一窜用力过猛所致,此时柯景已趁机破窗而出,只听柯景喊道:“‘火将军’咱们后会有期了。”那个“了”字说完,声音已甚远,夺人九自知追不上他,也不去追赶。当下向唐王道了声“护驾不周”,唐王笑道:“这位‘隐将军’也就是暗器厉害,真正功夫那敌的过我的‘火将军’,不,是车骑将军。”
夺人九一愣才知道刚才救了唐王一命,唐王连升了他两级,夺人九谢了圣恩,突觉左手有些麻木,低头一看,吓了一跳,柯景的毒箭果然非同寻常,虽没划破手掌,但毒质已渗入肌肤,唐王见夺人九手掌乌黑,急忙令人去传御医,夺人九说道:“此毒虽毒,但中毒不深,待末将回房先把毒质逼出再说。”唐王点点头,又下令让御医到夺人九卧房外候着。
夺人九回房,刺破手指用内功缓缓将毒质逼出,直逼了一个时辰,毒质才去了大半,御医又给他开了张驱毒的方子,最多三四天便可将余毒驱尽。夺人九心想:下次见到柯景,可不能再给他放暗器的的机会。当下将柯景的招式一招招的回想,思索破解之道,其他招式倒还罢了,柯景那十八招杀手,却是匪夷所思,让人难以琢磨。
夺人九正想得入神,突然听房顶有阵沙沙的轻响,像是踏脚声,夺人九一愣:难道柯景又回来了?他的轻功不至于这么差劲!夺人九深吸一口气,突然向上一跃,右脚在桌沿借力,再向上一窜,双手又在房梁一按,人已经轻轻巧巧的蹲在房梁上,这一跃一窜一按只在瞬间,夺人九出手又轻,几乎没发出什么声音。
夺人九蹲在屋梁上,听明了来者的位置,猛一起身,双手已破瓦而出抓住了来者小腿,手上加力向下一拉,将来者从屋顶拉了下来。来者没防备,被夺人九一拉忍不住“哎呦”一声叫了出来。夺人九听这声音耳熟,知道不是刺客,本来想摔他个“倒栽葱”,现下双手一抛,让来者在半空转了半圈,这才放手。
这几下兔起鹘落,来者头上脚下的下落,被夺人九拉坏的瓦片这才落到地上。来者脚一沾地,夺人九也从屋梁跃下,看明来者相貌之后,夺人九又是好笑,又是不解,原来此人是同夺颜一起北上的辛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