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开手机看了眼,微信未读六条消息,全是池盏发的。
迟观白点开看了一下,然后被逗得笑了一声,回复了句:好有趣。
回复完就把手机屏幕关上了。
就在迟观白想要沉下心去专心工作时,小苗和旁边女生聊得极其起劲。
起劲到就算迟观白无心去听,有些话还是进了迟观白耳朵。
“你怎么知道我男朋友在我生日的时候送了我九十九朵玫瑰啊。”
听筒里传出岑思眠有些骄傲炫耀的声音。
池盏无语地抽了下嘴角,面色冷漠地将手机放到桌子上,声音开到最小。
两人此刻的关系就靠着年少时那点稀薄的可怜情意和薄弱的家族联结来维系了。
“池池,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岑思眠声音软糯,犹如撒娇。
池盏听到她的话,不情不愿地出了个声,表示自己在听。
“啊,池池,你怎么知道郑卓还送了我一辆车啊。”和上句话如出一辙的炫耀。
“?”
“……”
现在就连那点稀薄的情意与薄弱的联结也不复存在了。
池盏丝毫不拖泥带水地将电话挂断。
没曾想,岑思眠依旧不离不弃地微信短信轰炸。
—池池,我这辈子非郑卓不嫁。
—我再也不会和他分手了呜呜呜。
—我好爱他呜呜呜。
恋爱脑基操日常。
池盏迅速将岑思眠发的消息截屏下来,作为以后这个恋爱脑反悔要分手的证据。
随即,池盏又将图片上给岑思眠的备注马赛克,发给了迟观白。
—备份。
发完后,池盏向上拉了一下,迟观白依旧没有回复。不过池盏也不在意迟观白回不回,她退出微信界面,打开某书,闲适地刷着视频。
刷到有趣的视频,手很自然地点了分享按钮,选择好友“岑思眠眠”“方明月月”,刚准备点击发送时,池盏动作一滞,顺手又选择了迟观白,点击发送。
都是朋友,不能厚此薄彼。
池盏点头,觉得自己这个决定无比正确。
“你做得就是很对啊。”小苗疯狂点头,无比认可旁边小姑娘的话。
“像这种弧人消息不回的,就该永久进黑名单!”旁边同事也附和着小苗的话。
小姑娘愤愤抱怨:“不是,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有什么问题你明说不行吗?前几天聊得好好的,结果突然不理人,就算发朋友圈都不理我,你说他什么意思啊!这能怪我拉黑?”
迟观白故作镇定地闻言吞咽了下口水。
“海王!”
“渣男!”
“钓鱼!”
“他最好是家里有事儿或者手断了!”
“就是!要不不会消息,简直该死!”
小苗和同事一唱一和。
迟观白良心遭受谴责如坐针毡如芒刺背如鲠在喉。
“结果第二天他就在朋友圈挂我,说我无理取闹。要不是我朋友发我截图,我还不知道他这么说我呢。”小姑娘接着补充道。
“?有病。”
“傻B!”
“没品!”
“恶男!”
小苗与同事气不打一处来。
“迟哥!你说这人是不是特别过分!”小姑娘气急乱投医,问到了平时最不爱参与八卦的迟观白身上。
“极其过分!太过分了!怎么能无故不理人呢?幼稚!”迟观白眼神坚定表情正义地吐槽完之后,语气瞬间软了下来,“我问一句啊,每条都嗯啊地回复,算理人吗?”
“不算!”小姑娘摇头摇地很坚决。
迟观白喉结上下滚动了下,他又问道:“可是回复很多消息,对方不会烦吗?”
小苗听到这话,一脸“你在说什么鬼话”的表情看向迟观白:“怎么会烦呢,人家给你分享,就是想让你回复的!”
迟观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小苗想了想他迟哥终日里和谁都保持距离的模样,瞬间了然迟观白为什么会这么说。
他一脸悲悯地把手搭上迟观白的肩:“一看迟哥亲密朋友就不多,太可怜了,我当迟哥亲友。”
“好意心领了。”迟观白温和有礼地笑着说道。
若此时有人观察入微,便会发现迟观白手指一直在揉搓放在腿上的纸张,动作极度不自然。
话罢,迟观白连忙打开微信,点进与池盏的聊天页面。
一溜都是池盏分享过来的视频,而且很认真地分享了自己的感受,对比自己,发的消息字数最多的也就三个字。
迟观白再也坐不住了,池老师那么真诚而自己却如此敷衍。
这也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