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与不变

些不喜：“去去，你这滑头。”又转头对温奶奶问起：“大婶，小温也要上初中了吧，她爸妈不回来吗？”

像落下了一场大雪，整个世界都寂静了；像丢下了炸弹，无人呼气；像刚开辟的天地，全在好奇。温奶奶扭头，飞快的瞥向温菊，果然她也正看着她。温奶奶深呼一口气：“回吧。吃你的。”温奶奶垂下眼睑，不敢再去看温菊，生怕对上她试图确认的眼神。

温菊凝视着奶奶模糊在水汽中的神色，可她无论怎么看也没等到奶奶的目光，她无法确认爸爸妈妈是否真的会回来。但她只好先等，等到忙完去确认，也许还要等到冬去春末，等到又换上新日历，她想他们了。

桑乔看着温菊，看到她急于确认，看到她魂不守舍，看到她又被忧伤笼罩，他就不自觉地想靠近她。等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走到了她身边。

“他们会回来吗？”她喃喃低语。“我会和你一起等，等他们回来。”桑乔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回来，但他知道他会在她身边。

“我好像总是在贪心，明明他们已经很守信每年都会回来，每年都会带很多东西，每年都会陪我们吃年夜饭，但我还是想要再多些，再见一面，再抱一次，再多一会。”温菊盯着脚尖，泪也不小心落在了脚尖。“我总担心他们会不会忘了我们，会不会爱上别的小孩，会不会忘了回来的路。”

桑乔牵起温菊的手，走出小店。“不会的，你爱着他们，而他们也会这样爱着你。他说着，又停了一下继续说道，“你从没变他们又怎么可能会变？”

但桑乔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变，他看到他的父母在变，一天比一天不同，他有时候会想起那些支离的片段：他们在游乐场，都在笑；他们在生日蛋糕前，都在笑；他们在饭桌上，都在笑。桑乔不知道，甚至不相信会有人不变，但此刻，他希望能够相信温菊的父母不会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