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泛出一点点甜。
由秋入冬,早上去学校会觉得有些冷,应梨在出门时被邵明叫住了。
“戴个围巾。”邵明从柜子里翻找出来的,白色的毛线围巾,有一点点扎人,不算很舒服,但是保暖。
他昨夜觉得很冷,心里却记挂着应梨早上赶公交车,回来后便把这围巾找出来了。
以前的邵明觉得围巾这东西,最多只能算装饰品,如果上面没有爱马仕的标识,他是绝不可能戴上。
“我不戴。”应梨把头一偏,抓了饭就想跑,“我去上学了。”
邵明耐心地告诉她,“昨晚温度骤降了,肯定会冷。”
他堵在门口,手拿着围巾不肯罢休,应梨只能皱着眉拿在手里,在对方严格的目光中,不情不愿地戴上了。
“你怎么跟我姐姐一样。”两人难得有一点超越正常气氛的‘温馨’时刻,应梨的口吻不自觉带了点撒娇,“我真的不怕冷。”
邵明笑了笑,“好啊。”
“好什么?”应梨用围巾把自己的脖子缠起来,为邵明的笑意而开心。
虽然她不知道邵明为何而笑。
“以后我就当你哥哥。”邵明脸上的笑意没散,眸子里温温吞吞的,帮应梨整理着被围巾困住的头发,云淡风轻道:“像你姐姐一样照顾你。”
应梨睁大眼睛看他,发现他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成分,旋即后退了两步,不再让邵明帮她整理围巾。
邵明便自然而然地放手,“晚饭想吃汤圆吗?”
点了点,应梨垂头丧气地出了门。
冬天真让人讨厌。
唯一的好消息,是应夏终于结束了在北城的工作,和乐队成员们一起回来。
再见百利甜在夏季的同名专辑称得上是小爆了一下,不仅仅有演出的邀约,甚至有个别综艺试探着和她们联络。
原本的草台班子立刻正经了起来,李斯年作为乐队的经纪人,当机立断带着乐队去了北城发展,如果真的能一炮而红,他只管躺着收钱。
只是谁也没想到,几个月以后,再见百利甜在北城的发展平平,甚至急转而下。
钱没赚到多少,连那点小小的口碑都没了。
网上的黑料满天飞,大多是针对应夏的,她还拥有了许多难听的、充满了□□羞辱意味的外号。
最严重的是有人说她吸.毒,应夏又抗拒着去毒检,她自认清白,绝不屑于做这种羞辱自己的事情。
这让李娟与李斯年很不满。
应夏的脾气开始变得让人难以忍受。几近成名,却屡次都擦身而过,所有人的意志都在被消磨。
乐队里爆发出了几次大规模的争吵,最后李娟宣布:她们需要回到家乡,休息一段时间。
“我姐姐要回来了。”应梨下了晚自习回家以后,还是没忍住要告诉邵明,她兴高采烈,同时颇具有暗示意味,“她要回家住了,我不能再睡她的房间。”
邵明顿了顿,其实他觉得应夏不适合在娱乐圈里生存。
在某一个小圈层里受人崇拜,与真正直面大众接受审阅,那是完全不一样的事情。
以前的邵明想不到这些,但如今他直觉不妙,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和应梨说。
“我要回自己的房间睡觉了。”邵明迟迟不开口,且表情深沉,应梨只好主动挑明,“今天就去。”
“行。”邵明很快抬头,“我在外面找了地方住,等会儿就把东西收拾下过去。”
他名下的所有资产都被查封了,但这两个月来肯定也有在做一些自己的事情,手里应该也有点余钱。因为应梨放在玄关处的,用马克笔写下大大的‘买菜钱’的盒子,他从来都没动过。
应梨从来都不过问,虽然十分好奇。
“你什么时候租的啊?”应梨瞪大眼睛问他, “在哪里?”
“在上城区那边,离这不远,我每天还可以回来给你做饭。”邵明没有回答她的第一个问题,知道应梨此时心里难不高兴,刻意开了个玩笑,“晚上你一人在家可别害怕。”
应梨低头,慢慢把饭送进嘴里,说不上来的委屈。
好好的男朋友怎么会变成了哥哥?
她要搞清楚。
吃完了甜腻腻的汤圆,应梨转身去厨房洗碗,只撂下一句:“太晚了,你明天再走。”
凌晨一点半。
应梨轻手轻脚地穿好了衣服,她静静等待邵明出门,然后也抓了钥匙,跟上去。
她在黑夜里看过太多次邵明孤独的背影了,甚至知道他在哪里会回头,警惕地打量四周。
保持着安全的距离,应梨自欺欺人一样用围巾把头脸都围了起来,只露出了一双机灵的眼睛。连自己都不知道,她的动作可以那么敏捷,跟上了几乎是小跑着的邵明。
穿过静谧的老城区,可能有三公里的距离,最后邵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