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师
敢呼吸紊乱的扶着心口坐下。
她年纪轻轻怎么经历过这些,最多不过是给镇上的大人做工,从未想过她平淡的家庭怎么突然间被人追杀。
她不明白,也不愿细想,纤弱的手臂撑地,她撕开粘在伤口的布料,闷哼着移动身体,尽量不留下脏污的痕迹,在木屋里寻找着洗手间,自己需要清理伤口。
“洗手间在左手第二个屋子,伤药在靠墙右手边第三节抽屉里。处理顺序是清洁、消毒、清创、缝合、药物治疗,不好好做可能会出现继发感染,导致伤口红肿疼痛。”阿泰夫走进来,看了脏了不少的窗台,挑眉从电视机柜内拿出麻药。
“这个剂量不对会出事,我看你只有腿上的伤需要缝合,帮你打局部麻药,这会让你的腿会失去知觉,虽然有些困难但剩下的步骤交给你肯定没问题。”他语气轻快,全然没有因为若娅的年龄或性别就区别对待她。
若娅抿唇,她从阿泰夫身上体会到了几乎从未拥有过的平等对待,轻轻的低声道谢,“多谢,我是若娅·波德摩,可以称呼您的名字吗?”
她不是不明事理的人,眼下所有的一切都是阿泰夫帮忙的,没有理由对恩人多逞口舌。
“阿泰夫·斯诺。直接叫我阿泰夫,或者你愿意的话也可以叫我导师。”阿泰夫的狐狸尾巴晃了晃,轻笑着回答若娅的问题。
他其实就是看上了若娅了无牵挂、心性坚韧的特点,打算将女孩拐到兄弟会中成为合格的刺客。
刺客兄弟会——信条,是一个全球各国都存在的组织,负责匡正时弊,斩邪除奸,隐藏于黑暗而奉献给光明。
若是一开始就知道追杀若娅的人是巫师,没准阿泰夫还要好好思考一番,事已至此,不把若娅拉进来他可就亏大发了。
若娅平静的看着阿泰夫走了遍测试过敏的流程,眼神带着不明显的好奇,看着自己身上冒起的红疹。
阿泰夫叹气,将麻药放了起来,“看来你的身体并不允许麻药停留,要辛苦下你忍一忍了。”
若娅点头,阿泰夫在身边半蹲,协助着她处理伤口。双氧水浇下去的瞬间,她的身体明显僵硬,难以抑制的疼痛促使她轻呼,犹如受伤的幼兽低吼。
“庆幸你的伤口不深,不然还要再多清洁几遍。”阿泰夫扶着若娅颤抖的身躯,安慰道,“太痛就喊出来吧,我每次都是这么做的,会好受很多。”
若娅平复着呼吸,牙关打颤,“您经常受伤吗?”
“几年前年轻气盛又攒着劲往上冲,任务受伤比较多,后来知道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才缓解不少。”阿泰夫转移着若娅的注意力,“我的能力可都是我的导师教的,有没有兴趣来玩玩?”
若娅哼声,气若游丝的怼人,“经常受伤、任务、导师,我已经从您的描述中知道你加入的是英国的某个地下组织,是您的脑子也被麻药侵蚀才想到邀请我这个外人随意进入吗?”
阿泰夫毫不在意若娅的尖刺,他呵笑,“你这种关心方式真是别具一格,我就想这么问你,可否愿意跟随我,加入‘地下组织’信条叫我导师?”
若娅无声骂了句什么,阿泰夫估计着是笨蛋一类的杀伤力为零的脏话。若娅沉默片刻,对力量的渴求促使她同意了阿泰夫的话,“现在的情况也许只能让我做出一个选择,导师。”
阿泰夫满意的揉乱若娅本就杂乱的长发,站起身道,“缝合伤口的事情交给我,其他的步骤不会太痛,你可以根据药品的说明书来使用,我去给你找些吃的。”
若娅目送他消失在转角,没有急着处理伤口,从内衬口袋里拿出有着岁月痕迹的已经不会转动的怀表,她眼眸微眯,坚定的将它塞回口袋。
不到一刻,阿泰夫便再次来的若娅面前,他递给若娅毛巾,示意她塞进嘴里,硬生生的缝合伤口的痛苦大概率会让女孩做出伤害自己的举动,以防万一还是咬块毛巾比较合适。
若娅没有说话,照做后看着他娴熟的在皮肤上穿过,眉头紧拧的接受疼痛。
身上被汗水打湿,虚弱的吐掉嘴里的毛巾,她讽意的勾起嘴角,“或许你可以转行当个外科大夫,没准可以因此住到城里。”
阿泰夫应声,洗手将工具消毒放回盒里,“久病成医,你日后没准也会托我的福学会几门在别人眼里很高深的技术。”
“那我还是不要这个福气比较好。”她扶着墙面起来,放药的柜子位于靠近墙面的抽屉,即使是她这般无力的靠在墙面,只要一伸手还是能轻而易举的将里面的东西拿出。
这绝对是经验累计出的陈列位置。
若娅观察着毫无破绽的家具,心中升腾起几分期待和紧张,或许在信条里的生活会非常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