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也不是真的怪他吧

惊，再到自己突破万虚境，念芨更是想都没想到，最后与真神相恋，完全超乎了念芨的想象，“姑姑，你在说些什么呀？”

素节看着念芨这完全状况之外的样子，无奈的说：“所以说这千年我才什么都没有提，一是因为你已经忘了，二是因为早已经物是人非了。”

“那我后来为什么会忘记？难道真的是因为生病？”

“那自然不是。”素节又想起了曾经，“后来呀，魔界纵横四界，魔神猖狂无比，于是不得已迎来了最后一战。你为了让他多一丝生机，竟瞒着所有人，在大战之前，硬生生的将自己的灵力全都输给了他，导致自己仙骨受损，可就算如此，那孩子，还是没能从那场大战中回来。而你因为灵力全无，连保存记忆的能力都没有了。”

念芨总算明白了：“所以姑姑讨厌他，是因为您觉得我是因为他才变成这般模样的吗？姑姑您觉得他毁了我？”

“难道不是吗？”

“可是姑姑明白，我也明白，那必然是我自己自愿的，姑姑不该怪他的。”

念芨听着姑姑的话，像听了一篇别人的故事，她将自己代入故事中，代入那个为了心上人能回来不惜失去所以灵力的仙子，她恍然间明白了她为何那么做。

她明白，姑姑也一直都明白。

“姑姑刚刚话中，提到那孩子这几个字的时候，心中也是难过的吧。”念芨说着，声音突然哽咽起来，“在姑姑眼中，当年的真神也只是那孩子而已，姑姑也不是真的怪他吧。”

念芨的话落在了素节心中最软的地方，素节的眼泪流了下来，“我当然怪他了，你都把全部灵力给他了，怎么还是回不来呀，你都这样了，他怎么还是没能从那场大战中回来呀，他怎么还是没能回来……”

素节在泪眼朦胧中，又看到了千年前真神殒身时的场景，他的身体一边坠落一边消亡，而她自己，当时的眼睛也如现在一样，泪眼模糊。

“千年之前，煜衡也与他关系甚好，后来，他没了之后，为了让你能好起来，煜衡本是一个恋家的人，却开始游荡于四界，他找尽世间奇药，才让你慢慢的好起来，让你慢慢的能拿起剑来，因为他几乎很少待在蓬莱，所以你才不识他。”

念芨红着眼眶浅笑着：“我今日还说他像个怪人，一副与我们的很熟的样子，原来，真的很熟呀。”

“那可是与你一同长大的人，怎会不熟？”

她沉默了一会，又提起来沧珩：

“当初沧珩说他会在千年后回来，我原是不信的，因为我亲眼看到他的消亡，消亡的彻彻底底，我绝不会相信他还会回来，可是你竟然真的寻到他了，当时听到这件事的时候，我确实欣喜，可是转瞬一想，那家伙，又来祸害我的徒弟了，这次，不知道又想用什么样的方式。”

“姑姑。”念芨忍不住笑着，“什么祸害呀。”

“我的徒儿我看不出来吗？无论是千年前，还是现在，你对那个叫做沧珩的人，都牵肠挂肚。”

念芨听着自己心中所想都被姑姑看穿，也不反驳，只是上前抱住姑姑，脸也挨在姑姑脸上。

素节轻笑着，试去眼角的泪，故作嗔怪：“你可真是厉害，让我这种百年不曾掉泪的人，今夜也陪着你哭了一场。”

念芨把素节抱得更紧：“那是我错了，以后我也不会在让姑姑这样哭了。”

素节将所有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心中也放下了许多，她问念芨：“你今天来找我，是因为要与沧珩回到人间吗？”

要是素节不提，念芨都快忘了她最初来的目的，她赶忙说：“确实是，姑姑你同意吗？”

“同意，若是我不同意，你还是会想与他一起去，倒不如现在便同意了。魔神还未有消息，趁着大战还未开始，就做一些想做的事情吧。”

素节终究是松了口。

夜晚静悄悄的，两人在一起，谈了很多往事，素节给念芨讲了很多她小时候的事情，素节讲着，念芨静静听着，她慢慢觉得自己曾经的形象越来越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