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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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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来自旁人之口,来自他的生活环境,他的书信……

笔者:不,不,我在说结尾那一出戏法。故事、故事中的故事、故事中故事中的故事,三个层面的边界忽然消失了,真实和虚构,前因和后果无法辨别。

艾:很有警示意义,告诫写作者不要瞎编。

笔者:有没有可能,S太太才是真正的叙述人,她必须假扮成第三者视角,才能心平气和把故事讲下去。我好奇她是真的蒙在鼓里,还是一个清醒的受害者。如果是后者,《相聚》就成了不折不扣的最悲伤故事……

艾:如果读者觉得她是个天真的傻瓜,那是因为叙述者自认为或希望读者认为。

笔者:你知道,S很容易让人联想“施特雷洛”或者“舍恩”。

艾:无可奉告。一个称职作者既不该否定也不该诱导读者。

笔者:请准备好,现在我要拷问细节了。我从小就听闻里加S庄园著名的连理树。很久前有个园丁爱上了小姐,在她远嫁时种下爱的证明。只要爱情还在沃尔夫家族存在,这株树就永不凋零。

艾:这是从哪听来的?只有本地人知道。哦,还有一个人。可怜的弗里德里希。妈妈曾经对他唠叨过,附带百般暗示。我们的老弗里茨则回答,这种畸形植物太不符合雅利安审美,应该砍了当柴烧。

笔者:那可怜的树没有当场枯萎吗?

艾:起码去年还枝繁叶茂。据我了解,它其实是为我的孪生舅舅诞生而种的。

笔者:连理树下是我第二喜欢的场景。似是而非的S出现,“我”回过头,帽子掉了,他不再认得她——这里是变形的希腊神话,一幕《奥菲欧与欧律狄克》。到底是不是S,取决于写作者你,够不够封建迷信。

艾:我比你认识的每个牧师都要迷信。但是不,我倾向于《相聚》没有真正的鬼魂。所有超自然因素都是作为反讽存在的。

笔者:果真如此?那堆没完没了的征兆、预感和梦境,我可是非常严肃地解读过。

艾:那是在嘲笑弗洛伊德。如果梦有指导意义,绝不是他那套分析方法。

笔者:我接连几晚梦见了会说话的橄榄树。

艾:大概意味着你想吃橄榄。

笔者:……莱妮你怎么在假扮舍恩?

(艾模仿莱妮的招牌笑声)

艾:吃块巧克力吧。

(艾推来一盒飞行员配发的Schokakola巧克力。现在她也开始接受苦味了)

笔者:重头话题:戏弄读者。

艾(左顾右盼):咦?

笔者:我早就料到,让你完全严肃是不可能的。(翻稿纸)在“我”观察隔壁房间这部分,罗列了一串S夫妇的书架:《追忆似水年华》(à la recherche du temps perdu)、《儿戏爱情》(Liebelei)、《姆岑斯克县的麦克白夫人》(Ledi Makbet Mcenskogo uezda)……《回忆玛丽·A》(Erinnerung an die Marie A.)。所有首字母组成了“全是谎言”(Alles Lüge)。

艾(眨眼睛):好玩吗?这串书目可讲了一个完整故事。

笔者:但是同样的把戏为什么要重复一次?小说结尾段又是藏头,首字母能够拼出一句“我在风与海浪之中。”

(死寂)

艾(轻声):不是我安排的,我起誓。

笔者(轻声):那是谁——是什么?

(艾把女佣尼娜·B叫来壮胆)

艾:这不可能是巧合。

笔者:不可能。

(汉·施的相框又倒了)

笔者:霍·瓦提过另一件有关您的怪事。五月中旬,汉·施在布良斯克和您和狗在一起……

尼娜:布良斯克?

(我们费了些时间解释。尼娜始终不相信“丽莎·亨里卡娅”到过俄国,因为她俄语发音“太奇怪”)

艾:她非要这样称呼我,就差加上“同志”了。

笔者:丽莎同志,事情是这样的。在美妙的五月,当你坐在我对面寒暄,汉·施自称他与你一同在布良斯克。想象一个黄昏,年轻的中队长忙里偷闲,躲到鲜花盛开的溪边沉思,而你,水泽仙女般现身,伸出双臂搂住了他。

艾:然后呢?

笔者:然后?Apasch刚发出声响,她就消失在空气中了,蔷薇香仍然留在他颈间,经过霍·瓦等人一致鉴定,绝非京特的古龙水味,是你常喷信件的香水。

(相视无言)

艾:他太累了。上一封信说他们起床时间是两点半。

笔者:我原本指望你有更神棍的解释。

艾:有一瞬间我想到了笛卡尔和他的恶魔论。

笔者:一个人自以为活在现实世界,其实遭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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