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拜师学艺 （4）

老了，拉不动车了，我来给你们养老送终。”

元福闻听此言，不禁想起自己无儿将来老了少不了无靠，便叹道：“唉，女大是要入婆家的，我跟你娘两个将来哪里指望得上你俩？”

箱嫚嘤嘤地哭了一阵，又道：“等我了成角儿，爹爹不必再去拉车受苦，看人家脸子，娘也不必愁吃愁喝，我跟姐姐也有新衣服穿，不用遭人耻笑。爹，你去跟娘说说，她若不从，我便不吃不喝。”

元福听了心酸难耐，女儿小小年纪便想着为家里担忧解难，见她执意要去学艺，便去跟屋里的商量。

元福嫂拗不过女儿的犟脾气，怕她真的死心塌地地想学艺，万一跟随人家的班子跑了可怎么办？到时恐怕连闺女的面儿也朝不见了，便勉强同意，但立下几条规矩：师傅不得打骂、随意使唤徒弟；箱嫚学艺7年出徒后，可自立门户演出谋生，师傅不得干涉；学徒期间，师傅不得带着箱嫚离开青岛，箱嫚每晚得回家困觉。

小红女本来都断了这收徒的念想，没想到元福嫂竟然同意了，她喜出望外，二话没说，便从容接受了此约定。从此，7岁的箱嫚开始跟随师傅小红女学唱大鼓书，在劈柴院儿卖艺，取艺名“小红豆”。

元福嫂在祖宗牌位前痛哭了一场，一肚子的委屈没处诉，谁料到，自己千辛万苦生养的俩闺女，一个认了婊子作干娘，一个认了戏子作师傅，而她一向轻贱这两种人，尽管她也穷得经常遭人歧视。

她叹：唉！再拧也拧不过个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