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
来,上一世,时临安嫁到青州,在此地受尽磋磨,并非单纯的运道不好。青州府,暗中藏尽了腌臜。
“中邦,”他似下了决心,“明日,你留在青州,若需帮手,只管说来。”
“是。”江正道神色一凛,应下来。
夜已深,万籁俱静,傅玉璋仍未成眠。
他想起上一世,时临安如破絮一般归来。几月的时间,她将自己锁在屋内,不愿见任何人。她不曾说起在青州府的遭遇,可是,有甚能叫骄傲的她,脏了手去杀人?
他们费了许多功夫,终于用贪墨叫王家落马。
王家下狱的那日,时临安去了狱中。次日,便有王家三郎自尽而亡的消息传来。狱卒称,王家三郎吃了断肠的毒药,腹痛了几个时辰,才咽了气。
自有人质疑,是时临安不忿被休弃,落井下石,对王三郎下了毒。
傅玉璋按下了一切声音。
那日,他在英华阁中找到烂醉的时临安,“我终于杀了他,终于杀了那个烂人,”她吃吃地笑,笑着笑着,又落下满面的泪,“殿下,我杀人了。”她道。
傅玉璋将她搂入怀内。
那一拥抱,无关风月。他只觉得,她的精神似要崩塌,亟需一道支柱。
那时的他,有惊怒,有愤恨,更有绵绵的不尽的心痛。
再过一世,再想起那些旧事,傅玉璋只觉幸运,能够重来一回,不叫时临安再受苦。
只是,记忆中的心痛穿过了时间的逆流,攀到此刻的心间,密密地,疼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