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
地续上气。可未等她抬起雾蒙蒙的双眼,说出一些抱怨的话,傅玉璋又欺上来。
这一次,他吻得更深,也更凶。
时临安只觉舌根生疼,唇边也有些肿起来。
许久,傅玉璋才终于放开她。
他轻轻抚过她的背,帮她慢慢顺过气来。
直到这一刻,将她抱在怀里,欺负她,疼爱她,傅玉璋才能真切地肯定,已是重来一世,他与时临安,会有不一样的人生。
青州府带来的如梦魇般的阴影,终于散去些许。
午后的屋内撒入薄薄的阳光,笼在身上,有一丝菲薄的暖意。偶有早归的云雀啼鸣,融在时府的仆从轻声的忙碌中,带来片刻的岁月静好。
傅玉璋不忍破环这样的氛围,于是,无声地抱着时临安许久。
还是时临安先缓过劲,她扬起头,眼中还有情动带来的湿意。“殿下这么思念下官?”她打趣道。
傅玉璋又吻了她的额头,才低低道:“嗯。”
所以,这样的时临安,是如何被王家折磨得如凋零的花,残败一地?
“霁春,”他终于开口,低声问道,“春闱之中,可遇见来自青州府的举子?”
青州府?时临安自然想到孤身赴考,差点误了时辰,又在号房中折腾喷香吃食的王市杭。
只是,傅玉璋为何专门过问来自青州府的举子?
“遇见一个,殿下为何问起这个?”她疑惑道。
“霁春,你记不记得,时公为你订过一门婚约,那人正是青州府的?”傅玉璋不好说起自己重生的隐秘,只好用时临安的婚事作为突破口。
说起这事,时临安也觉得奇怪。时熹自个离开了青州府,怎的又将独女的婚约定在那里?若说有什么青梅竹马的情谊,可时临安翻遍原主的记忆,并找不到她去过青州府,或与青州府人士往来的痕迹。
因而,时熹为何为独女订下这样的婚约,一贯不怎么听话的时临安为何接受这份婚约?
在此处生活逾久,时临愈发觉得,时家的这对父女之间,隐藏了许多秘密。
“殿下怀疑,青州府的举子中,有父亲为我订下的…”时临安来自后世,对这样的包办婚姻没有丝毫感触,只是,她与傅玉璋情意相投,这会儿又躺在一处,她难免觉得这几个字难说出口,“未…婚夫?”
“不是怀疑,”傅玉璋理了理她额前的乱发,并将青州府的一番遭遇告知她,“孤总觉得,那王家…来者非善。”
时临安支起半面身子,“有,我遇到一名青州府的姓王的举子,”她道,“叫王市杭。”
她说起王市杭的特殊之处。
人一旦生了怀疑,对于过往不觉得奇异的事,自然也会想深一分。
或许,不论是踩着封院的时间赶到贡院,还是从容到在号房中变着法地烧制饭菜,王市杭想要的,是叫时临安记下他,对他有个初始的,不错的印象。
毕竟,哪个正当年纪的小娘子,不爱慕一身潇洒,一身才学的高门公子?
只是,仅凭王家的只言片语与刚露出尾巴的私盐一事,傅玉璋便能断定,王家有问题?
便是时临安与他心意相通,她亦觉得,这样的推论有些过头。
“殿下…”她犹豫道,“我已去了书信,请舅舅来金陵一回,为我退了与王家的婚事,”她的父母都已不在,时熹又早与青州府的时氏断了往来,时临安只好请远在临安府的舅舅为她主持婚姻大事,“只是那王家,殿下仿佛颇为肯定,他们并不良善?”
她支着头,视线比傅玉璋高一些。傅玉璋抬起眼睫,看了她片刻,眼神似有犹豫,“是,霁春,我肯定他们并不良善,”他牵过时临安的手,握到胸前,“但我暂时不能告诉你缘由,你可信我?”
是什么不得了的缘故,傅玉璋连她都不能说?
时临安与他对视片刻,他的眼神澄净,透彻。罢了,谁没有秘密呢?她不是也没有告诉傅玉璋,她并非此处的时临安,而是来自后世?
终于,“信,我信。”时临安与他十指交握,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