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的梦可以预知未来？又或者说一切是幻觉，现下在幻境之中？

“墨台璟！细作是不是你？将我们骗进混沌之境，想一网打尽弄死我们？”

和模糊不清的梦一样，墨台璟是最被怀疑的那个，但质问的言语比记忆中愤怒许多。

“他不是！”褚意脱口而出，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样肯定，难道是受混沌之境的影响？

所有人都望向了褚意，脸上或多或少带着惊讶，连万年没表情的墨台璟也蹙了蹙眉头。

完了，这话该怎么圆？褚意干笑两声：“我师兄自小生活在清崖门，那么多长老弟子看着，不可能不是人。”

“不是他是谁？是你吗？”

“清崖门的弟子不可能不是人？意思是你们俩绝不是细作，细作在我们六人之中？”

这会儿大家还在气头上，说话该万分小心才是。褚意叹了口气，她依稀记得梦里是大家一一自证清白，达成共识如果有人行为异常就可能是细作，到时候大家先一起制服那人再做打算。毕竟这事也有可能是误会，不能因此一直互相猜疑。于是此事也就过去了。可现在她这样说反而会激化矛盾啊！真是脑袋摔坏了，把事情越搅越乱。

“有谁有办法探出谁是细作吗？”墨台璟开了口，声音冷冷的，“没有的话往结界处赶路吧，阻止灵裂要紧，灵裂开始，所有人都得死，不用细作动手。细作要是装不下去，他露马脚时再动手也不迟。”

“呵！你说的倒是轻巧！怎么死都得死对吧？”

“墨台璟你是最没资格说这话的人！”

“细作可是巨大的隐患，怎可说得如此随意？”

……

不对不对，不该是这样的气氛，和梦里的不一样！梦里大家虽表面很生气，但不是真的憎恶墨台璟，进入混沌之境后第三日大部分人的气就都消了，没人再嘴上不饶人。明明梦里更真实，是被自己搞乱了吗？还是现在才是梦？抑或是死前的回忆？褚意心乱如麻，越来越糊涂。

……

这次争吵没持续太久，因为墨台璟不屑于争吵，但他的态度让一行人的关系愈发糟糕。

褚意恨死自己了，脑袋没摔破，但把很重要的东西摔没了，导致事情一团糟，同时她也不寒而栗，这个似梦非梦的破碎记忆到底是怎么回事？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

褚意稀里糊涂好几日，最后又到了结界所在的山谷。而她清楚记得梦中就是在这里，众人用噬血阵阻止灵裂，结果被反噬，落入日月池沼，然后墨台璟为了救大家，独自冲向结界，死了。

“不能去！”站在山谷入口处，褚意吼出了声。她有种强烈的预感，那不是梦这种简单的东西，众人真的可能会被噬血阵反噬，然后掉入日月池沼，最后墨台璟，会死。

“为什么？”

“褚意你怎么了？”

“灵裂即将开始，不去阻止，群魔涌出，不仅会将我们撕碎，而且人界会生灵涂炭。”

“你是细作吗？”

对啊，大家说好的，行为异常的就可能是细作，再说了，不去阻止灵裂，只会死得更惨。褚意真的要疯了，现在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她看着众人奇怪的眼神，握紧拳头硬着头皮解释道：“我……我是感觉山谷里不对劲，我们该小心点，先……先……哎……我也不知道……总之，小心点。”

“快走吧！已经到了这一步。”墨台璟最先走向大雾弥漫的山谷，“破釜沉舟，必须阻止灵裂。”

褚意望着前方宛若深渊的山谷迈不动步子，还是魏浅然拉了拉她，她才反应过来，轻叹一声，无奈地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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噬血阵真的反噬了！

当褚意掉入日月池沼时，她意识到，那不是梦，可，那到底是什么呢？此时她被日月池沼里的煞气禁锢住了，动弹不得，她只能再一次眼睁睁看着墨台璟冲向结界，用魂魄封住灵裂，代价是灰飞烟灭，无法投胎转世。

她很想开口说话，她很想伸手去救墨台璟，可是，她什么也做不了，她，晕厥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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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呼——”褚意醒来后一顿大喘气，好一会儿才缓过来。问题又来了……她到底死没死？墨台璟到底死没死？到底是不是梦？现在又是什么样的情况？

她缓缓坐起身，环视四周，发现现下在巨石堆中，中间的柴火堆烧得正旺，大家分散在四周睡熟着。

不过，没看见墨台璟。

褚意思忖片刻，墨台璟应该是在守夜，她悄悄起身，往巨石堆外走去。

果然，一块很高的巨石上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颀长挺拔，一袭黑衣。对方感觉到有人来了，微微侧头，深邃的五官带着一股清冷之气。

褚意一时恍惚，此刻好像她第一次见墨台璟的情形。

那是九年前的一个夜晚，八岁的褚意刚入清崖门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