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瞧。

鱼遥说：“嗯，清新淡雅，秀秀姐姐戴上一定好看。”

陈秀娘嗔了她一眼，笑道：“就你嘴甜。”

鱼遥笑了笑，双眼随意地在摊子上扫过。

陈秀娘一边挑选着首饰，一边问道：“你可有看上哪个？姐姐买了送你。”

鱼遥摇头，“谢谢秀秀姐姐。”

陈秀娘将白兰簪花买下付了账，挫败地叹了口气，说：“本想带你出来逛逛散散心，却不料反倒成了陪我逛逛。”

鱼遥说：“怎么会呢？我也在逛中。”鱼遥拉着陈秀娘来到一处豆腐摊前的小桌坐下。

“哎呀，这不是鱼遥嘛？”

豆腐摊的老板是村里的周小莲，她早年丈夫出海不慎去世，独剩她一人拉扯底下三个孩子长大，村里人见她过得艰辛，偶尔会帮衬些许，鱼遥偶尔也会去帮点忙，同情是一个原因，收集感激值也是一个原因。

“昨儿的事儿婶子也听说了，鱼遥你可是大英雄啊，今儿个婶子请你吃一碗豆腐羹。”

“不不不，大英雄之类的不敢当，婶子你可别这么叫我，太害臊了。”鱼遥红着脸摆手，“不过婶子请的豆腐羹我就不客气了。”

鱼遥那模样逗得陈秀娘和周小莲笑声连连。

清凌凌的豆腐羹上撒上点点葱花，热气腾腾，鱼遥舀了一勺送入口中，滑嫩的豆腐入口即化，她发出一声感叹：“好吃！”

“好吃就行！”周小莲乐呵呵的。

“说起来，昨日阿力下海怎么没找着你们？”陈秀娘问。

鱼遥猝不及防，呛得狠狠咳了几声。

“欸，慢点儿吃慢点儿吃。”陈秀娘忙拍拍鱼遥后背，给她顺气。

鱼遥下意识觉得要隐瞒黑影的存在，她咳得满脸通红，抖着手放下碗后，她干笑两声，说：“因为被浪冲到别的地方了，我昨天没告诉你们，我其实是从其他地方上岸的。”

“原来如此......”

“说到这个，秀秀姐姐，你有听说过这片海有什么.......”鱼遥比划着双手，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表达。一方面她想隐瞒海下的黑影，一方面她又想问是否有人知道海下黑影的存在。

陈秀娘一头雾水看着鱼遥欲言又止地比划，“——什么？”

“鱼遥是不是想问海妖的传言？”周小莲插进对话。

鱼遥脑海中忽然闪现出昨日黑影消失前大喊的那句“我不是海妖”，她猛地击掌，点头说：“对对，就是这个。”

“你怎的突然问起这个？”陈秀娘问。

鱼遥一僵，不自然地挠挠脸，扯起一个尴尬的笑来，说：“哎呀，这不是昨晚做了个吓人的噩梦嘛，我就随便问问。”

“这个传言都过去数百年了。”周小莲道。

“数百年？”

“是呀，这海妖的传言都是祖辈那时候传的了，现如今知道的也没多少人了。”周小莲顿了顿，“我也只是听我奶提过一嘴，了解得不甚清楚，村长倒是知道。”

鱼遥若有所思，陈秀娘见了鱼遥的表情，以为她还在想昨晚的噩梦，于是安慰道：“不用怕，噩梦只是你昨日下海被吓着了，没有海妖。”

“嗯......”

逛完市集，鱼遥与陈秀娘分开后，鱼遥果断跑去村长家。

她实在是太在意黑影的事情了，好奇心使她挠心挠肺的。

“鱼遥？你怎的来了？”村长正在院子里补渔网。

“村长，我昨夜做了噩梦，听周婶子提到了海妖，我心里怎么都不安稳，所以来找您打听打听海妖的传言，我好安心。”鱼遥做出一副被噩梦扰得无法安睡的苦脸。

村长了然，放下手中的鱼梭，进屋拿了张小木凳出来，示意鱼遥坐下。

“这海妖的传言是我太爷爷的太爷爷的太爷爷的太爷爷的那时候传出的了，我也是从我太爷爷的口中知道的。”村长目光远远地投出去，仿佛在回忆那时候的场景。

而鱼遥心中想的是，好几个太爷爷了，到底是多少年前的事情啊？她算不明白，两眼一抹黑。

“传言每个月的十五，即使上一刻仍是艳阳高照，下一瞬海上也会突然起大雾，乌云遮天，雷声阵阵，海妖会借助大雾哼着歌现身，蛊惑海上的渔民自愿跳海。人们只要听见歌声就会被海妖控制意识，无法反抗。”村长停顿了一下，补充说，“虽然只是传言，但是老祖宗定下规矩，每个月的十五，都不许出海打渔。过去了这么多年，我们几乎已经忘记海妖的传言，但是老祖宗的规矩一直没忘。”

“我记着再有五日便是十五了，那时你可以去港口瞧瞧，所有渔船都会齐整地停在那里。”

鱼遥向村长道过谢，慢慢地走回家。

传言中的海妖会蛊惑人们跳海，怎么听都不像个好的。但昨日海下的黑影出手救了她和陈文星，并且若是黑影没有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