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于飞

昨夜下了一整夜的雨，湖面上、地面上甚至湖中的小亭中也布满了落英缤纷。

绿湖如碧，此刻正坐在湖心亭中的李白正抱着一只赤狐，心不在焉的给狐狸顺着毛。

五条悟表情变得奇怪起来，“这也太怪了，这就好像是在给杰顺毛一样。”

夏油杰深吸一口气脸上保持着微笑，手上一拐肘过去发现又穿过了五条悟的身体，面露遗憾之色。

“悟，你别忘了，前辈晚上可是睡在梧桐树上的。”

五条悟恶寒，“呕…”

夏油杰跟着李白这么久，发现他虽庇佑着人类，但能主动被他靠近的也只有王昭君一个。

夏油杰望着碧绿的湖水，脑海中的记忆如同飘零于湖面的缤纷花瓣。

“传说中，凤凰降世，不为渡劫便为因果。”

“那你是为何而来呢？”

王昭君抬头笑意盈盈的望向李白，碧绿的双眸犹如一泓清水，在棋盘上从善如流地落下一枚白子。

“或是渡劫亦或是因果，梦醒之后好像有什么被忘记了。”

他素手执子，将棋子落在白子旁。

王昭君又问：“你会对神灵许下因果吗？”

修长而优美的手拿起一枚白子，略微思索过后，又落下一枚白子，棋子落在棋盘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若前生未果，便重征来世。”李白将手上的黑子顺势落下。

她美目流盼，与他的目光遥遥相撞，朱唇轻启：“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一只手将挂在腰间的凤牌攥紧又松开。

“杰？”

见夏油眉头紧锁目光直勾勾的盯着水面的模样，五条悟叫唤了几声。

夏油杰像是被人从梦中叫醒似的浑身一震，偏过头，表情似是无奈似是疑惑。

五条悟轻佻眉头，嘴里还叼了根草，据他所说是从李白那里学来的耍帅方式。

“杰，你刚刚在想什么？”五条悟语气里满是理直气壮。

夏油杰望着亭中的李白目光微动，“似乎遗失的记忆，会以梦的方式重现。”

五条悟叼着草的动作一顿，嘴角的弧度淡了一些，“对啊。”

夏油杰的语气变的小心翼翼起来，轻声问道：“你早就知道了？”

而回应他的则是五条悟不咸不淡的“嗯。”，真是出奇的冷静夏油杰想。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清而沉的声音响起，李白的尾音勾着笑意。

狐狸安静的倾听着，只有那圆滚滚的大眼睛转了转。

浮世万千，吾爱有三，日、月与卿，日为朝，月为暮，卿为朝朝暮暮。①

………

又到了礼佛日，王昭君起了个早，她虽不信这个却有敬畏之心。

每年来寺庙里烧香拜佛的人都络绎不绝。

寺庙里人山人海，此起彼伏的交谈声，不绝于耳，莲花幡随风而动。

王昭君捧着一柱香插在香炉里，跪在蒲团上，三叩首后她虔诚的双手合十，再拜陈三愿：

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在，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年年常相见。

四周香烟缭绕，佛殿里落满光辉树影斑驳映在地面上，王昭君缓缓睁开眼，手腕上的沉香佛珠被她攥紧，喃喃低语。

“我想同你，岁岁年年常相见。”

………

“那祭司，有何高看？”

坐在上方的皇帝面色平静不已，他的声音带着一股威慑力。

“若陛下能够顺从天意，则天下太平。”

“若是放任那妖怪为祸人间，必然生灵涂炭，民不聊生啊！”

房间内弥漫着沉默，两人都不再言语，皇帝作思索状，祭司跪在下方静静等待着。

凰之国一直流传着凤凰的传说，能化人形，法力高强，庇佑生灵。

以及，拥有着无人能够拒绝的长生不老。

即便是拥有着至高无上权力的皇帝也不例外。

听到这里，王昭君脸色蓦然发白脑子里混沌一片，景象变得模糊不清，深入骨髓的寒意让她踉跄的后腿了几步，发出了细微声响。

声响让房间内的人重视起来，皇帝眼神示意暗卫前去探查，他眼神冰冷，唇边溢出一声冷笑。

祭司的头颅低的更低了，生怕自己的存在惹的陛下不满。

王昭君终究还是难敌训练有素的暗卫，她被抓了回来。

她抬头望向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父皇，哽咽的说不出话。

看着自己最宠爱的女儿难以置信的模样，皇帝眸光微动，沉声道：“你若是帮父皇引出那妖怪，啊昭还是这凰国风光无限的昭阳公主。”

王昭君深深的凝视着眼前这个与记忆中有着翻天覆地变化的父皇，想到昔日的点滴，眸中某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