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门拜访（一）

中提到他，飞快朝他爹和霍老爷告饶，来到这边。

霍见山正拿出东西来，一把象牙色的刀：“给你的。”他递给乌从延，“这是边关特产的玉石，我亲手磨的。很锋利，别伤着人。”

说到最后他看了眼乌寻月，只因乌从延接了东西就已迫不及待拿开刀套，离他最近的正是乌寻月，这句嘱咐是特意说给她的。

可乌寻月盯着他一张一闭的嘴，看的是他雪白整齐的牙，想的是他说自己讲话都漏风的事。

就他记性好什么都记得住！仍气不打一处来，记倒是也记点好事，偏什么糗还什么要往外说！

“这是给皎皎的。”霍见山小心翼翼打开包裹，里面是一沓子绒布，是边关一种稀有羊产的，每次只取羊身上最细嫩的毛，存个三五年才能织成一匹，“我记得你怕冷，用这个做衣裳或是暖手的袋子最合适，你不嫌弃可试试。”

“见山这是什么话，怎么会嫌弃！”说话的是乌母，忙替乌寻月客气，“难为你还记得皎皎这毛病，她最需要这个。”

她娘捧着绒布给她看，乌寻月抚过柔软的细毛，触感确实绵绵的已经生热，她娘小声催她道谢，乌寻月收了礼不大好意思：“多谢。”

霍见山不知是真没听见还是故意：“什么？”他这会儿终于对上乌寻月骤然抬起的漂亮眉眼，越是要问，“谢谁？”

“臭小子拿乔！”霍母先佯装发怒。

乌母忙拦：“皎皎，快谢谢见山哥哥。”

他们只当是小孩子间玩闹，但乌寻月心里却知道霍见山的意图。他娘的话他是一字没理，反而对她娘的话点头认同。

莫名其妙的，最后话到了转到她这里。乌寻月被好几双眼睛看着，心里暗骂霍见山“小人”，脸上扬起得体的笑，说道：“多谢见山哥哥。”

其他人都笑起来，其中属霍见山笑的最称心，隐在别人的声音中，乌寻月分明得听他应了一声“哎”。

哎什么哎，乌寻月脸烧起来，是多谢你，又不是特意喊你。

霍见山终于等到这句久别的见山哥哥，整个人喜滋滋的，此时感觉是在天上飘。

长辈们聚在一起就爱唠往常，乌寻月她爹那边已经聊完在江星县的点点滴滴，现在转移到两家分别的那年。

“乌老弟，自你去往湖云上任，我在江星是一位知己也没有了。”霍老爷恨不能挤出几滴泪来衬托下此时情景。

乌母这边也伤感起来，与霍见山的娘手挽起手：“一别之下，几个从小看到大的孩子竟都是大人样子了，岁月匆匆啊……”

提到分别，乌寻月终于肯认真看一回霍见山，细论起来，他们之间是隔着五年之久。

霍见山从军的第二年，她父亲接到调任，从江星北上往湖云为官。一开始两家还有书信往来，时间一久就淡了。

不知是不是感知到乌寻月的感伤，霍见山这会儿频频向她递眼神，乌寻月开了恩：“怎么？”

“你还生我气呢？”霍见山话里透出殷勤，让旁边几个都竖起耳朵。

乌寻月不讲话，自然有好奇的会问，乌从延就是那个没眼力见的：“什么事儿啊？”

霍见山当他是会接话的好兄弟，乌寻月嫌他多嘴，听霍见山将那天婚宴上的事道来，说起乌寻月换牙说话漏风，乌母笑个不停。

“她确不是吃核桃坏的，”乌母想到乌寻月大了怕羞替她回道，“她可一句没撒谎，爱吃核桃的是从延，皎皎吃不到两个就腻了。”

霍见山面上一愣，看看乌家几个人，不大相信地问道：“那、那我给的那么多核桃呢？”他辛辛苦苦剥的，连碎仁都不要，只挑完整的留下的核桃。

“全都给我哥吃了。”落重点在全字，乌寻月今儿头一回主动跟他搭话，却非要气他一下出出气不可。

乌从延对他们之间的氛围毫无所查，喜滋滋站起来道谢：“我想着还是对亏了见山兄的核桃，让愚弟记性增强不少，才能在榜上留下一名。”

霍见山本来还要质问，乌从延这下把这么一顶高帽戴到他头上反而让他不好发作。

乌寻月见他憋屈又憋住就好笑，脸上是隐着表情，但全从眼里透露出来，霍见山知道她在看笑话的小心思，一把捏住乌从延后颈，手下人一僵，听他的话却是：“好兄弟，何谈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