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陌生电话

“女儿，你一定要醒来，你还没跟妈妈告别呢！你不可以这么无情，不可以......”

卢茨蹲在急救室门口，抱着自己的那脏乱的包，赶回来便直接来到了这里，甚至都还没有亲眼看见卢离。

寂静的医院过道，原本只有窗外传来的风雨声，现在还多了对亲人的祈祷声。

医院的瓷砖随着下雨越来越冷，心里的希望也随时间慢慢破灭。

“茨姐，我买了饭，你猜你一定很久没有吃饱了吧！我们得先吃饱饭，有个好身体才可以继续等下去，不是吗？”

“如果离离醒来，看到你这么狼狈，离离会心疼的！你也不想离离伤心的，对吗？”

杨妈把饭盒打开，知道卢茨是不会离开这里的，干脆就在这里吃，总比不吃的好。

“来，多吃点。别让关心你的人担心。”杨妈把饭盒里的肉使劲往卢茨的碗里夹，卢茨这样子心疼死她了，不明白老天爷为什么这么对卢茨。

听了杨妈的话，卢茨认真的吃着饭，杨妈说的对，卢离一定会没事的，所以要好好的等她醒来。

正吃不久，急诊室的灯灭了。卢茨直接扔下饭盒，僵直的站起，看着出来的医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害怕结果不尽人意。

“病人的情况比昏迷时好多了，不过现在还不确定她会什么时候醒。”

“好，好...”卢茨知道这种情况比直接走了的好，至少有机会可以再醒来，可能还有机会可以好起来的。

卢茨这样喃喃自语的想着，可下一秒医生的冷水就泼了过来，浇灭了所有的希望。

“不过你可能要做好准备，她可能会永远醒不来，会在昏迷的时候就离开，还有就是她现在我们恐怕也无能为力，趁剩下的时间好好在一起吧！”

说完，实在是看她可怜，还想说什么却又不好说什么，惋惜的叹了口气，就离开了。

只留下卢茨在门口凌乱。

卢茨的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落，没有抽泣声，是绝望。

在无声中落泪是不得不相信现实的残酷，是那破碎了一地的尊严无法拾起，是接受了自己的不公，就此沉沦。

杨妈不敢上前安慰，她太了解卢茨了，现在卢茨就是紧绷的细线，别人轻微的触碰都会使其断裂。

杨妈只能在力所能及事上都让自己承包。

窗帘被大风吹开，大雨飘忽进来，砸在了瓷砖上，有那么几滴与人们落下的眼泪融合。

融合了那风雨与心酸，不公与妥协。

......

卢茨看着躺在病床上，脸上戴着呼吸机的女孩，而自己只能干坐着，什么忙都帮不上，埋着脸在病床边痛哭。

“离离，你醒来好不好，你醒来。你不可以丢下妈妈，不可以离开妈妈。至少，至少你醒来跟妈妈道别好不好，妈妈最后都没有听到你的声音呢！你别这样好不好...”

“对不起，是妈妈错了。妈妈不应该去外地的，妈妈不会在离开你了，你也不要离开妈妈......”

“茨姐，离离一定会醒来的，一定会的......”

她什么都没了，留存世上的希望没了。

病房里交缠卢茨和杨妈的哭声和卢离那微弱的呼吸声。

“夫人，该吃饭了。”余憬阳端着卢离今天想吃的粥，轻轻的移开凳子坐下，亲自照顾着刚生完孩子的夫人。

“来，啊~”

卢离放下手中的镜子，镜中的自己在慢慢.消失不见，只留下天花板那一片白。

卢离幸福的吃着于憬阳亲手煲的粥，暖暖的。

觉得躺在娃娃床里的小孩，突然也不难看了。

老天爷好像也知道自己对卢离太过了，最后还是狠不下心带走这位可怜的女孩。

“今天中午想吃水蒸蛋，红烧肉，还有......”

卢离边吃着喂来的粥，边说着心里从早上起来就想了好久的菜。

余憬阳温柔的回应，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顺手把卢离盖着的被子往上拉。

“嗯，真棒。今天空碗了呢！奖励你一个吻。“

看着出去的先生，两人的耳朵都比刚刚红多了。

卢离庆幸着自己没有和余憬阳错过。

正庆幸着，桌上的手机铃响了。拿近一看，上面标注的是一串陌生的号码，卢离有些许疑惑，但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你是？”

“你。”

手机那方传来一女声，这声音卢离莫名感觉熟悉，像是在哪听过，可她来不及细想，因为接下来对方说的话简直诡异所思。

“我是你！你已经死了，你为什么还要继续做梦，你再做下去这梦只会变残，变得支离破碎，到时你有得只剩眼泪。”

“听我的，现在跟我走吧。”对方说到这里有半分钟没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