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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鸡窝，睡眼惺忪，还有起床气：“真烦人，这么早就来了。”

然后把她关门外，让她等着。

余悦站在走廊里等。吃了闭门羹，她也没什么脾气，就静静站着，像没听到一般。

手里攥着刚才那张写着地址的纸条，已经捏得皱成一团。

明明已经很多年没有见，她还是一眼就认出来。

李慕临。

熟悉，又陌生的名字。

徐宜洗漱好了，看起来精神还行，给她开门。小姑娘醒了之后，没那么大火气，引她进门。

余悦回神，迅速把纸条折叠，塞进手机壳的夹缝。

事先她有做功课，但还是需要问清楚徐宜的知识薄弱点、优势长处，复习进度。

两人没有过多交流，余悦讲，她听着，之后就是她做题，余悦批改。

余悦话很少，除了题目，几乎不会多说一句话。

批改的时候，徐宜翘着脚拿手机来玩，只玩了两分钟，就忍不住停下来：“你都不算的吗？”

余悦批改的速度飞快，一些徐宜需要想很久解题思路的题目，她看两眼就开始往下批了。

她并没有只打对错，而是用红笔圈了几个点，神色平静，没觉得有什么：“做多了就快了。这里的思路，虽然得到的结果正确，但你这样算把问题复杂化了，从这里，你试试再做一遍。”

徐宜一开始并没有把她当回事，一边接试卷，一边忍不住又多看了眼这个看起来老实得过了头的女孩。

之后再跟她说话的时候，就把吊儿郎当盘在椅子上的腿放下来了。

余悦被邀请留下来吃午饭。

下楼的时候，李慕临窝椅子里玩手机。

眉毛浓而锋利，鼻梁高挺，睫毛极长，听见动静，掀起来，往她们看一眼，手机往桌上丢：“下个楼比西天取经还慢。”

声音懒洋洋拖着尾调。

看见他的瞬间，余悦下楼的动作停了一刹。

他还是那样。

年少的记忆一下子涌入脑海，张扬的少年气。甚至那个时候，比现在更加外放。

余悦手指抠了一下楼梯扶手，随后很快抬头，恢复如常。

徐宜停台阶上不走：“我就不下去，气死你！”

李慕临听完直接就拿筷子准备开始吃：“看见了吗，我可没不等她，是她自己不吃。”

徐玫瞪他一眼：“你少说两句，有客人在呢。”

李慕临轻哼了声，懒散弓着背，露出的肩薄而宽阔，坐姿随意，胳膊抵桌边，有几分玩世不恭。

徐宜不想坐他对面，把余悦被安排到了过去。

李慕临身材高大，哪怕坐着，都无法忽视他的存在，眼睛半垂，有一股拽劲儿。

与以前相比没什么太多变化，但五官更成熟，线条硬朗，比年少更加优越。

听到对面的椅子被拉开，半睁不睁的眼抬起了点，在她身上扫了一圈，眉尾向上抬了抬。

徐玫开口跟李慕临交待事：“明天我要跟你爸去出差，没个十天半个月回不来，你在家照顾妹妹，少出去浪，听见没？”

李慕临抬眼：“她这么大人有手有脚要我照顾？”

捏着跟筷子在指尖转着玩，往后靠，没骨头似的：“还有，我怎么浪了？”

徐玫审视地扫着他：“怎么浪？我看你巴不得我们走，你好跟着一群狐朋狗友想干嘛干嘛吧？”

李慕临也不解释，一脸放肆回击：“您亲侄女才应该反思一下……”

他话刚说一半，徐宜好像生怕他说出什么，急得放下筷子：“那也比你出去跟人飚摩托好，姑父不让，你还半夜翻墙跑！”

“哦？”李慕临笑了声，有点意外收获地抬眼，深邃的眼瞳眯起来，笑得瘆人：“原来是你通风报信。”

隔着桌子，他的目光异常不善。

徐玫：“你还好意思怪你妹！多大人了还翻墙，保安看监控还以为我们家进小偷了，半夜打电话问家里有没有丢东西，东西是没丢，人丢大了！”

徐玫看起来优雅又极有涵养，讲话慢条斯理，骂起李慕临来却很顺口。

余悦只听徐玫大声道：“李慕临，从今天开始你的生活费我一分都不给你，少给我出去浪丢人！”

李慕临筷子一顿，显然没想到这个结果：“不至于吧？”

“怎么不至于，我看必须停！没钱我看你能怎么折腾。”

这还真就戳到李慕临肺管子了。

刚刚还装腔拿调的少爷立刻换了副嘴脸，笑眯眯地对他妈陪笑：“我在家带她一分钱不给？回头把孩子饿着了多不好，您说是吧？”

徐玫：“放心生活费打给徐宜，你饿不死！”

少爷不说话了。

沉默片刻，抬眸扫了半眼徐宜，随后放下筷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