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峙
,公主出嫁,唯一的女官怎会放任自己醉酒,不怕误事?她本来就很诡异,装装可怜,你需与她解释什么。”
小语瞪圆了眼睛,他眼光太毒辣,竟一眼识破自己的伪装,那她绕来绕去还还不如直接说明自己的想法。
“我是荒唐了,高估自己的酒量……昨夜是云见侍候公主的,她应当能说出一些有用的线索。”
牧小王冷声说:“云见?她和你一样行为诡异,王后遇刺当晚,她抱着一盆花趁乱跑出霁月宫,却怎么都说不清缘由。”
“她在哪儿?”
“你要先解答我的疑问。”
她迫切想找到云见,立刻认真回忆了一遍,抬起头望着牧小王说:“公主在金朝很少与外人接触,皇上早有和亲打算,她也不曾反对。我们一路走到天都,她真是安静待在轿子里的,云见抱的花是公主养了许多年尤其珍视的。大婚当夜,她是说了些奇怪的话,但吉时一到,所有宫奴都撤出霁月殿,实在不清楚殿中发生什么。”
“她说了什么?”
小语闭嘴不答,忽然起身跪地:“小王,请让我见一见云见。”
“你不信任我?”
她低头不说,牧小王心里却松了口气。
“起来。”
萧小语的难言之隐,说不定就是有用的线索。比起每个人一脸茫然哭嚎求饶,牧小王更愿意看到她这样的。他微微侧头,“天都国被世人称作‘太平净土’,边境以外八方长河交错,四面峰峦叠嶂,地形优势犹如神赐保护罩。外面烽火战乱,天都却不受干扰。当今天下,金朝为大,韶安公主身死,金朝需要真相,而天都更需要。萧姑娘在王后身边多年,我想你能体会其中的道理。阿琪,去把云见带过来。”
小语微微皱眉,他说的没错,天都人守着这片土地多年安宁,他们没用争霸天下的野心,又因边境地形复杂难以攻克,外人很少与之冲突。
金朝强盛,先皇的爱女遭遇刺杀,两国之间好事一夜变成了祸事。
大侍卫阿琪带剩余侍从退下,偌大的庭院中只剩两人。小语想到马上能见着云见,心中燃起希望,心情激动地走向他一步,缓和道:“先皇爱女,皇帝对公主也格外亲近,怕是不会轻易了事。小王爱护天都,我亦爱护公主,皆期盼早点抓出凶手,给两国和公主亡灵一个交待。”
“是啊,天都不会与金朝为敌,我实在想不出哪个天都人会刺杀王后。”
“金朝陪嫁这些人更不会……”她顿了顿,天都人和公主无怨无愁,除非盼国祸才干得出这样损人不利己的事,“或许是有你我不知道的内情。”
两人中间隔着一张椅子,四周安静后,牧小王忽然感到一阵疲惫。连夜策马出城,大清早又折回皇庭斗智斗勇一整天,他光喝了碗姜汤,到现在才觉得有些熬不住了。木栈周围裹了圈死水,原先结着冰,是侍卫拿热水浇融了惩罚文娅“洗脸”,此刻水面又快要冻住,冒着森森寒气,强迫他打起精神。
牧小王望向椅子,下垂的睫毛显得他人畜无害,竟有种让人心生怜爱的感觉。他将椅子拉回自己身后,毫不犹豫地坐下,感觉疲惫得到缓解,他轻叹了一声气,转而抬头发现萧小语正居高临下地俯视自己,有些不悦道:“蹲下。”
她连忙点头,拢起裙边蹲在地上,两人的目光互相持平。
牧小王说:“如果你是天都人,今早已经死了。”
小语问:“因为我赤身冒犯了你?”
他脸色晦暗:“你不觉得难堪吗?”
她心想,应该要说难堪。
“我也不想……怕是有人故意刁难。”
“我也想过,王后遇刺,她身边地女官昏睡在外,这不能没有联系。说不定是同一人所为,想来你是王后身边能干的人,才会使招羞辱你吧。”
说不定,她已是不洁之身了。
牧小王有些怜悯移开视线,却听见她说:“没关系,我的遭遇不打紧,主要是公主的事。”
他愣了愣,这人好像根本不在意男女之事。金朝宫里的婢女莫不是被皇室贵族作践多了,脸皮才能这么厚?
他下意思鄙夷,魅惑的声音许是因为烦躁压抑,变得十分沉闷:“刚刚面水那个宫女是主君的伴奴,也许吧,女人善妒,她有动机下毒,但她肯定不是拿刀行凶的人。”
“伴奴?”
他斜睨着她,语调淡淡道:“怎么?”
“伴奴是什么意思?”
牧小王微愣:“你不知道?金朝没有伴奴?”
“未曾听闻。”
他自鼻息中带出一声冷叹,有些难堪地解释:“暖床婢女知道么?”
“哦……”小语恍然大悟,睁着亮晶晶的眼睛又说,“有夫妻之实,但没名份?我听说天都国不兴三妻四妾,连一国之君都只娶一妻,没有妃嫔美人。”
牧小王不想同她讨论男女之间的事,但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