呛吗
光昏映明照,和外面的冰天雪地相比宛若冰火两重天。
工作人员在前面领着推开了秦亦白报的包厢号,不同于外面的炽亮,包厢里昏暗迷离,辗转跳跃的霓虹灯光浮动,皮质的沙发还有茶几点歌台什么的全都干净整洁。
即使光线昏乱,入眼看去也很舒服放松。
一众人刚进去,秦亦白就跑到点歌台点了首浪漫情歌,也不唱,而是和另外两个队友一应俱全地把吃的喝的都往在中间散漫靠坐着的人面前招呼。
秦亦白脸色急切地把易拉罐啤酒,还有其它东西扔给陆亦琛:“诶呦,突然想起来班长他们还不知道在哪,我们仨先去接一下他们,你先唱着啊。”
说着就整齐划一地转身齐步往门口跨。
身后幽幽传来一句没什么温度的提醒:“GPS被你们吃了?”
贺年手肘戳了下秦亦白僵硬的胳膊,挤眉弄眼:咋整?
秦亦白脸上挂着比游戏没通关还难受的表情,又捯饬一下大脑飞速运转的周林非:咋整?
周林非:“......”
凉拌吧。
深吸一口气,转身微笑:“其实,秦狗说他想去接他女朋友,但今天没喝AD钙,担心女朋友嫌他个儿矮,让我们去撑撑个儿!”
“卧槽!呆子你——”秦亦白瞪大眼睛,嘴被贺年眼疾手快捂得死死的,拖着人往外走。
周林非安抚地小幅度手指并拢向下扇动几下,转而冲过去手臂带住头顶冒烟的秦亦白,把双脚扑腾差点制不住的人拦腰往外带着走。
唯有秦亦白转身都来不及,被两人合力五花大绑往外领,目中绝望如濒死的鱼。
不是呀!损归损,难道你们忘了他早八百年就分手了吗?!哪儿来的女朋友?!
包厢门关上,陆亦琛嘴角微抽地从包厢门口收回视线,垂眸随意扫了一眼被他们扔过来的东西,没什么所谓地就要抬手扔放在茶几上。
余光里却注意到什么东西掉在地上,弯腰俯身的身形一顿,侧眸看去,不知道是谁顺手把一盒烟也扔过来了。
他点的,但秦亦白他们没注意。
手指掠过,烟盒被骨感修长的指节固定在手里。
包厢里暖气开得很足,黑色长款羽绒服被放在一旁,忽明忽暗的光线偶尔打在冷白色的脖颈上,单薄的同色系卫衣松松垮垮地罩在宽肩上。
茶几与沙发之间几乎被黑裤包裹的长腿占满。
陆亦琛晦暗不明的眸底微沉,漫不经心地将烟盒跟着自然下垂的长指在掌心转动。
撑在膝盖上,抬眸看向茶几上放在固定位置的银色打火机。
放下烟,起身去前台又订了个包厢,然后折回,重新坐在棕色皮质沙发上。
连贯轻佻地捞过烟盒,取出一根,夹在修长的指间。
暗光影绰,微微偏过头,放在薄唇上的烟随着打火机齿轮转动的沉闷声响点燃,起烟,与幽沉的火光共沉沦。
烟雾缭绕间,慵懒垂下的眼皮凉薄,昏沉的光线照不透眼底的冷淡。
气息轻吐,趁着烟雾,那抹压抑颓然暴露无遗,傲人流畅的轮廓锋利,却似刀刻心上。
如果说此刻是冷淡不露痕迹的,那包厢门蓦地被打开,眼前突然出现朝思夜想的那道倩影时,是万籁俱寂的。
简意头发又长了些,温柔地披在后背,还有几撮微翘的俏皮搭在露出的精致锁骨上。
即使是冬日,一袭白色过膝雪纺连衣裙和浅色针织外套还是将姣好的身形勾勒轻盈。
手搭在门把手上,僵在包厢门口。
已经快两年没有单独待在一个空间,更没有说过话的人,她都觉得会不会忘了他的声音。
眼里愕然又复杂,樱唇微抿,视线定在独自一人坐在沙发上,带了丝痞气的人,依旧冷淡疏离,烟夹在好看的两指间,停在薄唇上。
烟草味很淡,但他周身的烟雾不少,平添野桀,沉迫感扑面而来。
简意不自觉握紧了些门把手,暗自深呼吸,关上门在侧边的沙发上坐下。
包厢里还放着秦亦白走之前点的轻缓情歌,配上昏沉的光线,安静之中暧昧横生。
陆亦琛在简意走动的瞬间就不动声色撤开了目光,也猜到秦亦白他们打的什么主意。
指尖微动,敛眸神情捉摸不透地把烟蒂抖落在烟灰缸里,碾灭火星。
简意放好包和外套,低垂眼眸,眸光挣扎。
他什么时候开始吸烟了?
包厢里只有他一个人,刚才徐柠晚的叮嘱不由重回脑海。
说什么去接个朋友,让她先来包厢,本来今天她是没打算来的,但徐柠晚已经到她家楼下了,搬家也一年多了,只和徐柠晚说过。
这会儿也明白过来。
一首歌结束,不出意料地还是没有人来。
陆